人多有钱好办事,唐瑜他们回到紫城陆家庄时,季大壮已经定好了许多的砂石水泥等砌墓的东西,连墓碑也都定制好了,上面写了古钰和木槿的名字,以及他们的出生年月和卒年。
齐震龙和齐小军转道京市,唐瑜明白他们是去迁古钰的坟了,她这边,就准备相应的法事事宜。
木槿最近才去世,也不挑什么日子下葬,唐瑜就请了白云观的道长来帮忙做法场。
各种事情挤在一堆,亏得手上有钱也有人,而陆向阳也一直在身边跑前跑后,唐瑜基本就是坐镇在陆家庄指点江山,以及准备给自己的父母的坟墓也布个风水阵,不然,她早就倒下了。
没两天,齐震龙他们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檀木盒子,唐瑜知道,那是她父亲的骨灰。
唐瑜看到齐震龙他们赤红的双眸,还有他的鬓发,好像更白了,脸色也难看至极,就没多问是怎么把那骨灰拿回来的。
古钰的骨灰都到了,唐瑜也没耽搁,当下就领人上了山,砌造墓室,把亲生父母的骨灰瓮都放在一起合葬,再砌墓,以水泥灌浇。
唐瑜一身重孝,头戴白花,跪在新坟前,默默的燃香烧纸,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怎样,眼中又痛又红,眼泪流个不停。
历经两辈子,她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的‘见面’,会是这样悲伤的画面。
豆芽说的,她和父母没有缘分,是真没骗她啊。
但为什么,心情会这样糟糕沉重呢?
“给他们奠杯酒吧。”陆向阳轻声说。
唐瑜点头,拿起酒,在墓前洒了些酒水,抬起头来,看着墓碑上的小小的照片,那是从兰婆婆留下的那个合照上复制下来的,只取了二人的头像封贴在墓碑,再用玻璃盖上。
“不知道把爸妈你们葬在一起对不对,也不知道妈妈你会不会生怨,但我希望,从前过往种种,你们都放下,在下面遇上了,一起走吧,至少不会孤单。至于我,不用担忧,我过得很好。”
唐瑜默默的悼念着。
有风吹来,树梢唰唰作响,仿佛在对她这话作回应。
眼看着新墓已经完成,唐瑜就让闲杂人都散了,她自己则是拿着准备好的玉石等物布阵。
不知道义父是怎样取来的父亲的骨灰,既然已经取来了,也和她母亲合葬了,那么谁都不能打扰他们。
唐瑜布了个会遭强烈反噬的咒阵,谁动此墓,谁倒霉。
她以她独有的方式,去守护这一对父母,不枉他们父母子女缘分一场。
尘埃落定。
唐瑜:“义父,起风了,我们下山吧。”
齐震龙却是指着一个地方:“你记住,以后把我葬在这里。”
距离古钰夫妇的墓,不过十米远。
唐瑜喉头一更:“义父……”
齐震龙不再多言,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再陪陪她,说说话。”
唐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向齐小军。
齐小军哑着喉咙说:“我远远的陪着就行,你们先下去。”
唐瑜只得作罢,但从空间取出一瓶酒,三个翡翠玉杯放到齐震龙面前:“既要说话,没酒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