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上辈子的春和究竟经历了多少难过的事?
景明的死、赵叔的死、容妈妈的敌视、齐叔叔的死……而她,作为容春和的妻子,一无所知又心安理得地做被宠的那个、被爱的那个,没心没肺地做着霸道总裁小娇妻的美梦。
她许若若,何德何能?
许若若捂住自己忽然刺痛的心口,一股自我厌弃的情绪几乎要占领她全身。
“也因为若若是福星。”容春和感慨了一句,“若若,我想你。”
“嗯?”许若若被自我击溃的神思渐渐合拢,迷茫地反问了一句。
容春和的耳尖染上一抹红色,没好气地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聋了?回来到医院检查一下。”
许若若:……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听到许若若半天没回应,容春和心下一慌,担心自己语气不好惹的若若不开心了,忸怩了半天才道:“放心,你就是聋了瘸了残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许若若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又染红了的纱布,十分郑重,“嗯,春和你说话要算数啊。”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容春和听得到若若没有生气,“你们决赛的邀请函我已经拿到了,到时候我说什么都要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走得到决赛?”
说起比赛,许若若心情不错。她以前畏畏缩缩,不敢尝试,如今一尝试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能做到。这些日子虽然因为受伤的原因,手痛、头晕还虚弱,但是她真的一步步在朝着第一名的位置前进。
“我说你做得到你就做得到。”容春和淡定地说。
许若若无语了:“春和,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对吧?”
“难道不是?”容春和反问道。
不是,你总想搞暗箱操作。
许若若当然不敢这么回答,努力纠正春和的三观:“我靠自己能进决赛的,就算不能进,我们也可以一起坐在观众席看决赛啊。总之,春和你可千万别插手,到时候被其它人揭发出来,我脸皮还要不要了?”
“哦。”容春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不是看若若喜欢才想动手的吗。现在的小姑娘真难讨好,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若若主动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手腕一筹莫展。
过了半小时,她的房门被敲响,闻晋鬼鬼祟祟地闪到她房间里。
“怎么样?容春和没发火吧?”闻晋心情忐忑地问。他知道容春和那边的事可能告一段落了,所以十分不安地等着许若若把自己的伤告诉容春和,到时候容春和要怎么算计他,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没。”许若若不着痕迹地拿起一边的毛巾,将它覆盖在手腕上,“齐叔叔受了重伤,她暂时留在医院。”
“不会吧,”闻晋有些疑惑,“你受伤了,她都没着急?”
“我这算什么伤啊?”许若若拿开毛巾,上面多余的血渍已经被毛巾吸|干,她笑着在闻晋面前晃了晃,“一整天才渗那么一点血,齐叔叔是被大卡车爆炸伤到的,我的伤跟他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能这么说,齐叔叔在医院,那么多人围着他呢。”闻晋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虞,“而容春和跟你不是那种关系吗?就算是被美工刀刮破一点皮,她也应该多关心关心吧。更何况,你这伤口虽然小,但一直渗血,明显不是小事。”
“关心了关心了,我们刚刚不是都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吗?”许若若敷衍他,“你瞧,手机都被关心得只剩5的电了,过两天还有半决赛呢,你赶紧回去,我要好好想想半决赛做什么。”
闻晋几乎是被半推着出去,要不是顾忌着许若若手上的伤,他肯定是要站定不动问个明白的,但许若若太坚决,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心里越发对容春和不满起来。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容小琪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贺兰欲言又止站在门口处,有心要说点什么安抚她,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打开一点门缝,即使是出去,也尽量不让人窥视到里面的情景。
贺兰是来报消息的。
容小琪手里除了跟容恪联络的小型手机之外,并没有与外界联系的手机,所以容恪车祸身亡的消息只能从贺兰那里得知。
贺兰原本极其看好容小琪,比赛已经走到半决赛,容小琪目前的积分是最高的,虽然只高出第二名许若若两三分,但基本已经确定胜局,只要后半段不出意外,第一名一定是容小琪。
可惜的是,偏偏这个时候,容小琪家却出了事,虽然父母的罪过不会祸延子孙,可如今这状况,容小琪自己心里恐怕过不去这个坎。一想到自己又要被徐思思压一头,贺兰就觉得心里有爪子在挠一样。
只期望,容小琪能想得开,不要浪费了这一次的机遇。如果她能撑得过去,不光她面子上有光,就连容小琪自己,成为国际知名设计的高徒,也算有了一条光鲜的退路。
贺兰刚一离开,容小琪咬着牙念道:“车祸?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瞎了吗?我爸爸的死分明是容春和那贱人下的毒手!容—春—和,总有一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淬毒一般的目光染红了容小琪的眼眶,浓郁的仇恨慢慢游走到她的经络之中,渐渐渗入骨髓。
但离容小琪颇近的许若若和闻晋都没有感觉出来,她们只觉得容小琪整个人身上裹挟着沉重的颓唐之气,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