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生她养她十几载,比不得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外男,还口口声声上吊寻死来逼迫父母,真是个拎不清的,陆安真想去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能够狼心狗肺于此。
“阿兄可曾找大夫看过了?还有阿嫂,她可受不得刺激。”陆安再气也不可能飞过去找陆元宝算账,目前应该关心的是陆山的伤情,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他身体上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坏的是一家人。
当初,陆安就是考虑到了怀孕的李氏,方才出言给陆山顶罪的,如今情况与五年前何其相似,李氏这次的情况甚至比那次更凶险几分。
“大山那里得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小半年,难利索。”陆大的背佝偻的更厉害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陆山这个顶梁柱的倒下。
“阿兄为何会与人动手,他不是那么莽撞的人,阿爹你可问过了?”陆安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她婚前陆山曾去过元宝夫家,却没有说有遇到什么不好,没理由第一次平安,第二次却受伤。
“哎,都是冤孽啊,元宝不晓事,拿捏不住李昭,让他在外偷食了荤腥,两人生气动手,小产了。”
“这可真是!”陆安长叹一口气,没了开口的yù_wàng,她知道陆山,向来最宠陆元宝,纵她们因为几年前的事生分不少,陆山仍不是能坐看陆元宝受委屈的人。
“罢了,阿爹你好生歇着吧,家里的事有我呢。”陆安不是没了气,而是这气不知该怎么发,也没处发,闷得她难受。
“回吧,墩儿今晚留在这边还是怎么着?”陆安起身招呼江琰出门,想起墩儿便问了一句.
“我去叫她,阿娘这边怕是没精力照顾她。”江琰略一沉思,便去了里屋寻墩儿,此时陆安才后知后觉,自己发脾气被她瞧了个正着。
墩儿是被江琰抱出来的,嘴里还含着糖,怯生生的趴在江琰肩膀上偷看她,口水顺着直接流到江琰的肩膀上,很快就浸/湿了一片。
“别抱着她,全是口水,衣服都湿了。”陆安嫌弃的啧了一声,这孩子怕是个口水做的,长得瘦小不说,胆儿也不大。
“你拿手帕给垫上,天这么黑,她自己走会摔的。”江琰掏出来手帕递给陆安,让她帮忙垫在肩膀上,幸好她穿的衣服层数多,不然,就这薄薄的衣料,她都可以直接露/肉了。
“你就惯着她吧。”陆安日常嫌弃了一句,把手帕托在墩儿下巴上,顺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日后可不能让她吃糖,太麻烦了。”
“糖还不是你让给的。”江琰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她看来,陆安就是个假干净,有时间的时候就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忙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那不是怕她吓着吗,听人说,甜的能让人心情变好。”陆安说着说着就不自觉降了音量,莫名的有些心虚。
“哪里都是你的理。”江琰轻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去开门,没有灯,屋里更是漆黑一片,比外面还黑三分,她站在门口有些犹豫。
“那可不是哪里都是我的理,还哪里都我呢,哪里有难往哪搬。”陆安把墩儿递给江琰,自己进了屋去摸灯。
“进来吧,洗洗就该歇了。”陆安点了灯在椅子上作下,壶里的水已经冰凉,她倒了一杯灌下去,只觉得浑身都爽快了。
“歇什么,你不饿啊?”江琰嗔了陆安一句,拎了另一盏灯就去厨房忙活去了,陆安下山就去了那边院里,冯氏给她留了饭不假,可耐不住她不吃啊。
陆安心虚的摸摸肚子,没再言语,方才心情激荡之下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确实是饿的难受。
自知理亏,陆安也不往江琰面前凑,出了门把那捆柴拎来码好,又出门把水缸打满,这才重给门上了锁。
“别忙活了,你再不吃都半夜了。”江琰打了热水给墩儿洗手洗脸,而后端了一小碗糊糊喂她。
“她晚饭也没用?”陆安凉着糊糊,有些不解的询问,算算时间,墩儿应该是用了晚饭的。
“用了,不过当时没人顾得上她,用的不多,再少用一些,没事的。”江琰温柔的喂着墩儿,一勺一勺的,墩儿吃的很快。
瞅瞅墩儿碗里糊糊下去的速度,陆安尝试着喝了一口,却差点儿没被烫掉舌头,这粥还分人喝不成?
墩儿被精心养了几日,身上稍稍多了些肉,虽仍是显得有些瘦弱,却不那么吓人,之前瘦的就好像只有头一般。
“这孩子还是缺营养,不好好补补,大了可能会亏身子。”陆安被烫了一下,也不着急喝了,慢条斯理的搅着碗里的糊糊,不太满意的看着墩儿。
“这个急不了,得在吃食上慢慢补。”喂完墩儿,江琰给她漱了口,便让她再活动活动,免得晚上不消化。
“也是,听人说,喝羊奶挺好,我看看能不能找只母羊,让她每天喝点儿。”陆安喜欢白白胖胖的孩子,精神,看着就招人喜欢。
“羊奶是不是很膻?”江琰有些担心的看着墩儿,这孩子不挑食,可也不一定能喝下膻腥味很重的羊奶。
“处理一下,直接喝肯定喝不下。”陆安闻言也皱了下眉头,羊奶营养高,也确实味道大,“其实,牛奶要比羊奶味道好的多。”
“咱家的牛是母牛?”江琰想到她们家的老黄牛,有些期待的询问。
“公的。”陆安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她们家牛要是母的,她还费劲去找母羊,她又不是没有脑子。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