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得知盛明昭今天回来的消息。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等想到了放在书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她的眉拧得更紧。内心深处浮现了一丝惶惑,但是她很快便压下了那股情绪。她拢了拢风衣,快速地往屋中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空荡冷寂,不着丝毫烟火气。
梦境中也有相似的场景,盛明昭是怎么样的态度呢?疯狂、不甘、歇斯底里、挣扎……
秦长仪甩了甩头,她知道这样的场景并不会出现,因为盛明昭并不深爱她。
哒哒的脚步声响在了空旷的屋中。
秦长仪快走到二楼时,盛明昭蓦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她面上充斥着冷意,一挑眉,似是嘲弄、似是不屑。
秦长仪知道她看到离婚协议书了。
“这就是你之前问我的原因?”盛明昭勾了勾唇,笑容泛着冷意,就像冰碴。
秦长仪扶着扶手,她微微抬起头对上了盛明昭的视线,沉声道:“是。”
盛明昭定定地望了秦长仪片刻,讥诮一笑道:“原来是你先后悔了。”
秦长仪不答话。
盛明昭挑了挑眉,又道:“半个月前就有这心思?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就算远在千里之外——”她顿了顿,片刻后才接着道,“我也会回来签上‘盛明昭’三个大字。”
秦长仪定定地看着盛明昭,看着她说完后头也不刷回地回到了房间去,并擦咔一声落了锁。她在楼道上停留了很久,直到腿发酸,她才迈着步子走向了书房。
纸上留下了凌乱的字迹——
她确实签了字。
秦长仪拿起了笔,眼皮子一跳,可就在要下笔写上自己名字时,她的心空得厉害。她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手,耳畔似是响起盛明昭嘲弄的话:“怎么不签了?”秦长仪的额上沁出了冷汗,僵持了很久,她放下了笔,将三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放进了碎纸机中。
她习惯了枕畔的人,习惯了凌乱的桌面,习惯了夜间亮起的那一盏灯……她习惯了很多的事情,她比自己想象得要在乎。
不就是签个字么?她签了多少的文件?怎么就无法落笔了?
秦长仪定定地望着嗡嗡作响的碎纸机,唇畔勾起了一抹嘲弄的、泛着冷色的笑容。
秦长仪在书房中蜷缩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子。
她下楼走到客厅,盛明昭早早起来了,正盘腿坐着刷手机。听见了她走路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道:“签完了么?东西呢?”
秦长仪抿唇不答。
盛明昭又阴阳怪气道:“秦总不是签署过很多文件吗?秦长仪这三个字有这么难写?”
秦长仪垂眸,掩住眸中的黯然,她低声道:“很抱歉。”
“秦长仪,你是只会说这三个字?”盛明昭霍然站起身,逼视着秦长仪。
秦长仪已经无法确认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了,对未来的惶恐?因那梦中的事情产生的愧疚……那莫名其妙的梦和剧情彻底毁了她的生活,使得她身心俱疲。她要盛明昭体谅吗?她凭什么让盛明昭体谅?
盛明昭忽然收回了视线,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当着秦长仪的面打了个电话,却是打给家庭医生的。
“你今天别出门了。”她瞧也不瞧秦长仪一眼,独断道。
秦长仪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
盛家的人得知了消息,开始处理苏家在盛业以及子公司埋下的暗钉子,发现得早,集团也没有很大的损失。
纪时逞帮助苏未然认祖归宗了,苏未然成为了苏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煌悦的艺人。
……
一切被打乱了顺序,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也许,梦中的情景不会发生了。
秦长仪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她慢慢地甩去了思想包袱,不再觉得自己是某个人笔下的提线木偶。
但是盛明昭变了。
【话说这位不是豪门贵妇吗?怎么也来参加这些综艺节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