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学讨厌,被议论的疏远。
肖绒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去学校,从小就有人夸她漂亮,可是女孩不爱和她玩,男孩们喜欢欺负她。
她喜欢乡下,帮奶奶赶牛喂猪都比在县城里好。
这样的家
庭支撑不了孩子的爱好,肖绒也从没学过乐器,她大多时间跟老人家一起。
民间的歌谣被生涩的方言传唱,在清晨薄雾里匆匆而过的摩托车,她安静地像家门口的石头,没有那个年纪小孩的活泼。
就算后来成名,论坛里自称肖绒同学的人聊起,对她的印象都是不熟悉的女同学。
安静,内敛,同班三年都没说过几句话。
刘海很长,老低着头,也看不清模样。
偶尔一瞬间能get到漂亮,但是从众心理,没人敢说。
荆天月只记得自己去这个地方拍过戏,群演这种有时候就地找,也不会放到名单里,肖绒说起的时候她讶然地挑眉。
肖绒:“我说的吧,你不会记得的。”
荆天月还真的记不清了。
肖绒:“记不得也很正常,我记得你就好了。”
荆天月:“我说什么了?”
肖绒:“你说我驼背不好看,但皮肤挺白,叫不要老遮着脸。”
荆天月:“我还以为我丧心病狂对十岁出头的小孩下手呢。”
肖绒坐在沙发上泡茶,她的眉眼像是淡墨勾勒一般,其实很难看出当年的模样。
造型和穿着能影响太多,甚至像是脱胎换骨。
但更多的是由内而外。
荆天月觉得自己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可是对肖绒来说不一样。
其实没人和她这么说,她对自己的脸也没什么认识,但人对美有与生俱来的憧憬。
像荆天月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美。
肖绒站在人群里,看那个闪闪发光的人,后来对方说的话像是把光分了她一点,在她心里烧了把火。
她想要有个目标。
万一呢。
人生总有万一,陪母亲去北京看病有个万一,她在闹市里给那个星探留下了自己奶奶的电话,其实冥冥之间也想过万一,短暂的万一。
后来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糠都要撒了。
她说我考虑几天。
几天后,她背着行囊,在家人的不解里决然地坐上了绿皮火车。
其实这段没人知道,肖绒烂在心里,对外只说是梦想。
其实梦想太伟大了,她没有梦,只是想,想自己要有一个目标。
追逐的动力。
可忘了食物放久了会变质,米发酵后会变成酒,
目标也会变成了憧憬。
憧憬的尽头,竟然变成了贪得无厌。
一而再再而三错过后的不甘心。
不甘心后奋起的那种豁出去的决然。
好在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