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钢笔,为了防止它再掉出来,我把它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同时,三声敲门声响了起来,有人在敲我卧室的门。对哦,我昨晚不是在和温月喝酒么?后来的记忆怎么全没了?喝断片被他送回来了?
“你没事吧?”的确是温月的声音。
“你没走?”我隔着门问道。
“啊,现在就走。昨天有点累,懒了一下,没回去。”温月解释着。
我下床去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温月比平时憔悴得多,眼睛下面浮出了轻微的黑眼圈,脸色发白,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感冒还没好?”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找放在客厅的药盒。
“咦?我明明把笔放在床头柜上了啊。”温月在我背后说道。
“我放抽屉里了。”我把药盒里跟感冒有关的药全拿了出来,“诶,我去买点粥什么的,你吃完再吃药吧。”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好了。”温月话音有点急促。
我转头去看他,还是一脸苍白,“你还是把药吃了再说吧,我怕你出去就被风吹跑了。”
“怎么可能?!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风吹跑?”温月更加着急。
我冲他摆摆手,摘了挂在玄关挂钩上的外套,往睡衣外一套就出门了。这是真进入冬天了,我走得急没拉外套拉链,一出到户外就被灌了一肚子寒风,我赶紧拉上拉链,左右胳膊互抱放在胸前,能抱住自己一点是一点。
买到早餐以后终于好熬了些,那些热烫烫的包子粥什么的都能给我暖和暖和。把它们捧在怀里,靠着这一点点的热度我飞奔回家。走到家门口,手心是正常的颜色,手背却都冻得通红。我一边拿钥匙一边告诫自己,下次再敢穿那么少出去试试。
“妈呀,冻死人了。”我开门时抱怨道。然而,等门打开,我才真正被冻住。
此时此刻,我正对的是柳子筠的背影,而她对面的则是温月。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是怕温月知道我和同性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还是怕柳子筠因为看到有人大清早在我房间里而产生什么误会,反正我现在非常焦灼,脑子一团浆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谢了,谢了。”好像我们三个人都僵持了一会,温月才第一个走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早餐。他很生硬地跟我说谢谢,感觉我就像个送外卖的。
我没什么心思去管手里那些缠在我手指上的塑料袋是怎么解下来到温月手里的,我一直注视着柳子筠,我完全猜不到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坦白说,我有在害怕会因为现在这不清不楚的一幕而失去她。
她过了会才转过头来看我,我在找她脸上任何可能可以被解释为笑容的东西,但是一无所获。这一刹我莫名觉得她高挑的鼻梁、利落的下巴线条以及那双眼眸都透着一种凌厉的气息。
“我再去买一份早餐吧。”我权衡了半天,觉得还是说这句话比较好,因为它好像不会产生什么恶果。
“我吃过才来的。”柳子筠阻止了我,“想来看看你。”
好暧昧的一句话,我有点想缩脖子。
“那个,我,我……”温月不断做些摸头发、碰额头之类的小动作,“不打扰了,先走了。”最终,他逃出了这个房间。茶几上的药一片都没来得及拿给他。
“朋……唔……嗯……”我连朋友两个字都没说完,柳子筠就亲了上来,我向后靠却也只是靠在了她环住我的腰的臂弯里。
“现在可以问了么?”没吻太久她就捧着我的脸问我。
“问什么?”我大脑充血忘了我那一个月的承诺,不过我那残存的理智还是在我使劲想了一会后把我该问的话调回到了我的脑子里。我那已经不受我控制的脸,在我只是想起我该问什么的时候就烧了起来。处在发烧的感觉中,我问道,“你愿意,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柳子筠终于又会笑了,她一口咬住我的耳垂,在那舔和勾之间,我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过程中以及做完之后她根本没提到温月,只是说了很多很多不在那个情绪中就会觉得很疯狂的话,我也一样,我大概从来都不是什么乖顺守规矩的人。
“我本来还想弄得浪漫一点……”我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说道。
柳子筠穿着卷着手袖的白衬衫站在淋浴喷头外看着我,“这样不浪漫吗?”
我摇摇头,“太激烈了。”
柳子筠静看了我超过十秒,“还远远不够吧?”
本来是我在调侃,现在却换我不知所措。
柳子筠向我走来,即便水流都没有挡住她,她走进水流喷洒的区域,慢慢地水流溅湿了她的手臂,然后是白衬衫的袖子和肩膀,然后是大半个身子。
我不得不去关掉混水阀。
这个动作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天于婷在我家打开淋浴喷头把自己浇得浑身湿透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关了混水阀。
“穿着湿衣服会很冷的。”我对柳子筠说道。那天我也跟于婷说了大概一样的话。
柳子筠并不在意,她抱住我的腰,紧紧贴着我,那湿透的衬衫夹在我俩之间,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滑过我的身体。
不一会,我完全投降,我贴靠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只有紧紧抓住柳子筠和咬住嘴唇这两件事归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