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几万内城百姓被迫易服之后,首府城的百姓也开始在李贝才以及郑诃惊的督促下易服。
在大规模易服的同时,李贝才以及郑诃惊蓄谋已久的大宣传也运作起来,几乎在人们换上新衣衫的同时,各种快板、相声、说书以及二人转和梆子之类民间艺术被充分利用起来,向全首府城的人们宣讲几十年前的旧事。
当然,按照故事的惯例,当年帝上的残害行径也被大大的夸张扭曲。
借着这个机会,李陌一也也洗刷了前一段时间夜袭御殿的贼名,根据那些缴获的资料来看,御殿之中这些贵户在十几年前,绝大部分都曾亲身策划、参与过几次屠灭活动,可以说个个都是凶手………
按道理来说,李陌一作为逆队起卒偷袭首府城和御殿,在寻常的看法自然是大逆之举,而且诛害帝上起,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定住身子,转过头来庄重叮嘱说,“二楞子,咱们在首府城不是招揽了不少好手么?等下要他们摆好架势,郑总舵主可不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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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站在大厅里,怔怔的看了客人很久,方才迟迟疑疑的问说,“您………莫非阁下就是郑今先生?”
他对面的老头相貌相当贫瘠,满脸愁苦的皱纹,脑袋上花白的头发零零散散的几乎可以数得清楚,身子矮小且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穿着一套劳苦大众的的标准粗布衣衫,一咋眼看去仿佛街那头卖烧饼的王大爷。这个样子着实把李陌一吓了一个狠地,以至于让他没有礼貌的打量了很久。
“在下延平镇沿海督司,郑永华,见过李将军!!”那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拱手为礼,虽然形像不佳,但言行举止倒也不卑不亢。
李陌一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说,“那郑今先生………又是哪位?”
“呵呵,那是在下在四海之上走动的名号,倒让将军见笑了!!”
实在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郑今居然是这个样子………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古言诚不欺我。
李陌一想像中,这个什么郑今即使不是什么大帅哥也至少应该看得过去吧,但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某个地界卖烧饼的大爷,李陌一的情绪稍稍低落了下,他摆了摆手,“那………郑先生请坐罢………”
郑今深深一躬,“李将军督率大师,一举绞灭首府城帝上,替我们万千百姓除了祸害,起身来向南方拱了拱手,庄重的说,“将军何出此言?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
“得了吧,您呐………”李陌一嘻嘻一笑,俏皮的耍了一句刚听过的片子词,“我和元家不熟,以前也没什么来往,老实说,当世的几个帝上我能看顺眼的没几个,所以呢………我这边没有归附其他势力的打算………”
“天下义士尽皆心属之元家,慷慨挺身者无不以‘元家队’为自称,此乃人心所向,将军既然要逆,为何不心属元家?”看着李陌一嚣张的样子,郑今有点上火,他调整着他的语气,耐心的劝说。
“谁人说反逆就一定得归属元家?好像就你们盗匪帮弄这一套吧?”李陌一不屑的说,“郑先生啊郑先生,您自己趟了浑水也就算了,干嘛还拉别人下去呢?”
郑今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拂袖而去,李陌一却不着急,转头对海盗人说,“镇十洋,不是还有个镇奇么?人在哪里?”
海盗人歉意的向郑今看了一眼,站起来答说,“大人,镇奇先生和郑先生好像有点不合,好像是‘元家队’什么的事,镇先生不和郑先生一起进来,眼下正在偏厅喝茶………”
李陌一心下了然,原来又是窝里斗,抬头向郑今看去,这时他已经稳住了情绪,两人双目相对,郑今沉声说,“既然将军不愿奉元家正溯,在下也不能勉强,不过我还是希望贵队能与我元家队结为盟好,共抗大敌………”
李陌一感觉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异国内时局动荡,元家应该在和海上各方势力较劲才对,怎么还有精力照顾首府城这边,他疑惑的问说,“和我结盟?感觉咱彼此都没什么好处一样………”
郑今脸上一红,小声说,“实不相瞒,最近异国各地势力的大队发了疯,我们盗匪帮在各地的堂口损失惨重,望将军念在同属逆反一脉,多多照拂………”
“那我有什么好处?”李陌一笑说,“结盟这么大的事,您郑先生一个总舵主,全数做得了主么?”
“将军放心,我郑某人在元大老爷面前还算说得上话,何况此事于你于我皆百利无一害,元大老爷定当俯允………至于好处么………若将军同意的话,我盗匪帮的此地兄弟也愿为将军打探队情………”
合作共赢好像也不错。
李陌一想了半天,觉得这事好像也不吃亏,他哈哈一笑,作义薄云天状,“郑先生莫要生气,其实兄弟刚才也是开个玩笑………咱们四海之上的人儿就是讲究一个信字,郑先生放心,只要盗匪帮的弟兄进了咱们的地盘,我就保他性命无忧………”
话说到这里就好像再没什么好谈的了,陌尘大队和元家队的第一次外交活动就此结束。
本来郑今这次过来也没有什么外交上的使命,这次的活动也只是顺便的试探接触,虽然感觉李陌一对待元家队的态度不是很友好,但就谈判结果来看也还令人满意,至少为元家队在首府城中取得了一个合法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