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一也是一阵哭笑不得,或许是那老妈子也急了,蒋大人还以为是木冗本人亲自前来呢………
只是李陌一也疑惑顿生,木冗卸任比钱万千还要早,为什么蒋大人这么尊崇木冗?
想了想没想出个什么缘由来。不过,虽然他不太明白这其中的详尽道道,但看得出蒋大人对木冗这人的忌惮,所以心里也就有了底气,也难怪钱万千会带着他去木冗那处寻求帮助,因为木冗的鉴定,就是很具说服力的权威………
李陌一放下轿帘子,轻轻吸了一口气,这才走下轿子。
正准备行礼的蒋大人发现来者不是木冗,而是李陌一,当即不由大吃一惊,继而心头大怒!!
心说这都火烧眉毛了,李陌一这个混小子竟然又来了………
这种怒气往头上一涌,蒋大人的脸面就通红起来,可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因为李陌一是坐着木冗的轿子,从后门进来的………
那些个府长官邸差员们也没想到,从木冗老中书的轿子里走出来的,竟然是个一身粗衣的年轻人,一个个也是面面相觑。
这些人当中大部分是不认得李陌一的,纷纷在猜测,李陌一到底是木冗的哪房亲戚,怎么这般眼生,而公差房书吏们对李陌一是再熟悉不过,私底下解说了一番,众人也就当即恍然了。
“李陌一,你这又是在闹哪门子乱事!!”蒋大人虽然强自压抑住怒气,但终究没有给李陌一好脸色。
李陌一本想将木冗的笔迹鉴定结果直接拿出来,但这样几天不现身,一打照面就撂明目的,未免显得有些突兀………而且如今府长官邸大门遭遇了百姓的围堵,也不可能现在就重新去调查张氏的案子。
思来想去,李陌一就朝蒋大人说:“木老中书知道大人这边出了些小麻烦,特地让小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大人的………”
李陌一这么一说,蒋大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不少,朝李陌一微微点头说:“木老大人有心了,那你就进来吧。”
李陌一抱拳回礼,而后跟着回到了府长官邸的后堂。
………
………
此时后堂早已聚集了整个府长官邸几乎所有的差人管理层,众人也是七嘴八舌,整个后堂闹得跟菜市场一般。
蒋大人回到之后,就径直坐在上首位,用力揉着发胀的脑壳,只沉默不语。
那些个差员和吏卒们只是一个劲儿喧闹,却没什么好的意见或者建议,毕竟谁都害怕背锅,声援几句可以,主意最终还得蒋大人来拿。
蒋大人也是一阵心烦气躁,猛拍惊堂木说:“都给我闭嘴!!”
他是个实干的差员,临县也算是北国重镇,没点本事岂能坐稳这个位置,虽然吏卒们把持政务,但他这个府长大人也是素有威严,整个后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蒋大人见得此状,也不由叹气,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李陌一。
“李陌一,你说是木老大人让你来的,老大人可有什么需要点拨提醒的?”
李陌一也是到了这临县的府长官邸才发现这个事情,拿木冗说事儿也是扯大旗,木冗哪里有什么要紧话吩咐叮嘱的。
可李陌一做好了盘算,此时就朝蒋大人说:“也不敢隐瞒大人,早些时候,小民将刘壮的遗书拿给木冗老先生鉴定了一番,这遗书乃是拓临的伪作,足见张氏之亡另有内情,这是木老先生的手书………”
李陌一将鉴定书呈了上去,蒋大人虽然想发火,但李陌一改口称木冗为老木老先生,他吃不准李陌一和木冗之间的近临关系是真是假,哪里敢这时候发作。
展开一看,果然是木冗的笔迹,而且还用了木冗的印章,心里就更是烦躁了。
因为他本想息事宁人,横竖张氏也早已亡身了,案子是无从可查的,这些人举告张氏害了十几个人,这事情难免有些骇人听闻,但他们又说得有板有眼,要命的是连整个临县张家都扯上了。
这张氏一族是习武豪门,家里都是打打害害的狠角色,劫人越货的事情也没少干,十几条人命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原先的意思是能拖就拖,这些个受害人既然认定张氏是凶手,民怨鼎沸的,少不得要委屈一下张氏。
可如今李陌一请动了木冗,掺和上这么一脚,他却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就算不能给张氏翻案,也不能让张氏受了委屈。
本以为李陌一真的带来了好消息,谁知道只是雪上加霜,蒋大人心里自然不舒服。
“这事情本大人知晓了,我问的是眼前这桩事体,木冗老大人可有什么好建议?”
李陌一见得蒋大人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自己如果不拿出点“真知灼见”,还真没法蒙混过关。
他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没正经学过查案的本事,对这种群体事件也没什么经验。
但他也曾偶尔看到过相关时事,心中有着几个解决问题的法子。
对于这种群体事件,不可一味镇压,更何况这件事背后还有盗匪细作在挑唆操纵,如果府长官邸镇压,必定会引发更大的暴动。
这些盗匪细作的势力也不知道究竟多大,毕竟消息传播还是有时间空间阻隔的,能够几天之内闹得满城风云,足见这些盗匪细作在安丘镇扎根有多深了。
所以这些盗匪细作才是关键,但他们隐匿于市井之间,一时半会儿是咋个都揪不出来的,而蒋大人还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道张氏一案的背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