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堂上,怎一个乱字说的。
有了严大人的怒喝,众侍卫们总算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扯胳膊的扯胳膊,抱腿的抱腿,两三个人抱拉一个,总算是将莱家父子拦下来。
李陌一倒是没人去拦他。被追害者嘛,总是有些特权待遇的。
被众侍卫拦下的莱家父子气喘吁吁,打不到李陌一,只能怒目而视,大骂不绝。
李陌一远远躲着,好整似的的撇了撇嘴说:“品秉!品秉啊!!我说莱公子,你爹也就罢了,就一大发富户。可你好歹也有个秀才的功名不是?有说是谦谦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只剩下切磋了,那琢磨二字哪去了?”
莱仲怒发想狂,我琢磨你个亡人名啊!!你辱我先祖,还要我跟你琢磨琢磨,我诛了你还差不多………
严士言浑身微微发抖,不是气的,是吓的。安丘镇莱家这两个逆民,竟然敢在本大人面前动手。伤到旁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伤到了李陌一,可不是要连累本大人跟着一起倒霉?实在是大胆!!
“够了!!”
“啪!!”
一声震天响,,惊堂木再度被敲下。
严士言面沉如水,怒声说:“莱翁,你父子二人可是当真不将本大人放在眼里?竟然在本大人这公堂之上大打出手,这………这成什么体统!!”
莱全只五十多岁了,这一通跑早已上气不接下气了,这会儿哪还能说得出个什么话来,只抖着手指着李陌一紧紧咬着牙。
莱仲则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扶着老父坐下,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严大人,不是我们狂悖无礼,实是这小子辱我莱家太甚,令人忍无可忍啊。”
严士言深吸一口气,探起身子左右踅摸一番,指着下面早被踩得狼藉一团的纸:“将那字张拿来本大人看。”
一个机灵侍卫赶紧捡了起来奉上。
严士言瞄了李陌一一眼,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才低头看去。
………
将将看了几行,严大人当即也是面色古怪起来。心中又是叹气又是哭笑不得。
这位李陌一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原来,那纸上几乎完全就是,先前莱家拿出的苏老掌柜先祖卖身契的翻版。
唯一不同的是,卖方变成了莱家先祖的名字,买方却成了他李陌一李老爷。
而明晃晃一个鲜红的手印,正正的印在——莱井卫三个大字上,可不正是先前李陌一招呼着某个侍卫当场制造的。
这换谁人也得恼啊。尤其莱家本是安丘镇上的大户,拿着人家先祖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当场假造出一份卖身为奴的身契来,这等辱人祖先的事儿,莱家父子要不发疯那才叫怪了。
“这个………”严士言脸上直抽抽,幽怨的看着李陌一:“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李陌一满面无辜的一摊手:“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谁人知道莱公子爷俩这么大反应啊,至于着的吗?”
莱家爷俩闻言更是怒不可遏,齐齐大骂一声:“贼子!!”
李陌一勃然自定,不却说:“嘿嘿嘿,差不多行了啊我说,我不过是照猫画虎一番,还是当着你们面来的,又没说是真的,你们叫什么叫?”
“难不成就兴你们拿人家祖宗做文章,我就偏做不得?这究竟是个什么说理?”
众人皆瞠目结舌,这人好像还蛮有理的样子。
莱全只气得说不出话来。
莱仲咬牙怒说:“狗气!!我等什么时候拿人祖先做文章了?你辱我先祖………”
“慢着!!”李陌一大喝一声打断他的话头,冷笑说:“敢问莱公子,我刚才那文字契约可是真的?”
莱仲气的哆嗦,想也不想的呸说:“胡编乱造!!你什么德什么能敢为………”
“那好!!你只说是假就完了,不必多言。”李陌一一脸的不耐,再次挥手打断,这把莱仲憋得。
“你也知道是假的了,既然知道是假的,那气什么气?我都说了,是一次试验。刚才跟那位差大哥也是如此说的,你没听到吗?”
莱仲又要瞪眼,李陌一摆了摆手,曼声说:“那文纸完全跟你们莱家拿出来的契约一样,那你们能拿着它当证据,我这自然也可以了。其实,我就是想告诉告诉你们,我刚刚为什么说这一纸契约不够。”
莱仲怒说:“一派胡言!!我莱家那文契约,乃是他苏家曾祖亲手所写,与你………与你那胡乱编造的怎能一样?”
李陌一冷冷的说:“你说是人家曾祖写的,就是人家曾祖写的了………你当自己是什么人………金口玉言的,不容他人质疑?”
这话将将入耳,莱仲猛然如同一盆冷水浇头,当即眸子一缩,彻底沉静下来。这李姓小子几次三番想要把事情往逆反上靠,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不行,我不能乱了心,给这厮诬陷的可乘之机。
想到这儿,莱仲当即不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李陌一。
李陌一微感一阵诧异,却也没多想,只接着说:“你们既然拿不出证据,表明那就是苏家先祖所写,怎么就能凭此认定苏老掌柜父女是你家之役?”
莱仲冷冷一笑,哼说:“他苏家先祖手笔,旁人怎么能冒充?莫非他苏老是傻子,明明不是他苏家先祖的笔迹,还要认下这契约不成?”
李陌一只一抬眼,转头看向苏老掌柜,朗声说:“苏老掌柜,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