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阳无极听的个清楚分明,哪还再顾得上和这小子斗气,起身一把扯住他,笑骂说:“你这赖小儿,小小年纪,偏学那些个老吏秉子,真是不可教也。”
李陌一顺势坐下,嬉笑一声说:“这关子不卖,哪激的起你这阳大人的兴趣啊。”
阳无极这个气啊。可一时也是无言之以对。
懒得再理会这个赖家伙,只把手一伸,气说:“还不拿来!”
李陌一也不再装,从怀里掏出那摞白纸,却不肯就这么简单的交过去。眼望着阳无极,满面愁容说:“阳陪堂啊,我自从昨日被强自委任了个吏员大人后,可真是吃不上饭喝不上水的。灾民们惨啊,那真叫一个惨啊,我虽然使尽挥身解数,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但终于是势单力薄,难以周全啊………唉,眼下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救灾事大,一旦有个三差五外的,阳大人您说,我这小命可留不留得住?”
阳无极真是哭笑不得了,一把抢过那白纸,急不可待的摊开在桌上,一边随口骂说:“你这小子,有话就直说,但凡老夫能尽上力的,岂能看着你小子吃亏?却来这里耍些奸猾,莫不要是想要讨打。”
嘴上说着,阳无极已经是一目十行的就着白纸上的黑字看了起来。
越往下看眼睛越亮待看到拼音和标点符号两项新事物时,阳无极脸色猛然一变,再抬头看向李陌一时,心中直如滚滚天雷震响。
“这个………这个拼音,还有,嗯,标点符号,可有具体详细的内容?”
原来那两项新事物的详解,李陌一特意写在了另一张白纸上,压根没往外掏,就为了当个谈判筹码,此时听闻阳无极问起,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阳无极眉头一轩,随即哑然,怒说:“你这混小民,老夫都说了,必定全力助你,你还要怎样?”
李陌一这才嘻嘻一笑,慌不迭从怀里掏出剩下的内容,双手递过去,面上稍稍陪笑说:“哎呀,阳大人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正好忘了吗。您瞅瞅,是不是这玩意儿。”
阳无极狠狠瞪他一眼,伸手接过,仔细看起来。
越看眼睛越亮,越看越是眉飞色舞,一边喃喃的说:“咦?玄奇,这是个什么注音,当真是玄奇!这标点符号………妙!妙!当真是妙!”
李陌一既得了阳无极明确的承诺,就也不再作怪,只安静的端着茶盏品茶,静静的等着。
………
………
半响,阳无极合上手中纸稿子,闭着眼又是一阵沉吟。
这才睁看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陪堂是有品级的,也就是说,需要通过科举种第才可当上这个之位,阳无极既然是七剑城陪堂大人,自然也深知这教学之中的体制。
而眼前这个少年不过才二十几岁,就有这番见解和筹谋,却让他这半生沉浸体制之中的人都惊艳不已。偏偏如此绝才,为什么不去参加科举考试呢?再想想昨日耳闻——这少年站在一大石之上,当众放言救灾之举………
阳无极忽然若有所思。
这个小子,只怕不是考不中,而是压根不想中吧。
如今乃帝上在位,内阁俱是清正之臣,他这般抗拒入仕,却又是为了什么?不行,总要想法子弄明白,决不能任此良才就此埋没下去。
只是………这小子总是扯三扯四,似乎心中对这事抵触甚大。看样此事决不能急,还当慢慢来才好。也罢,好在有眼前这事儿,他就想脱身也不可得,日子久了,自有探寻之机会。
想到这儿,阳无极压下心中思量,也不再问纸稿子上的事儿,直接问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李陌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即笑嘻嘻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您也知道了,这些灾民不远千里迁徙而来,再往东去,可就要到京都了。想必,严大人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去的,那么小民大胆思量,是不是就此安顿几日,就要赶他们回去呢?”
阳无极眸子一缩,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灾民一旦入京,势必引发朝堂震动,别人不说,七剑城这一帮子人绝逃不掉一个渎职的罪名。到时候,只怕整个七剑城都要大动荡一番了。以他对严士言的了解,李陌一所说,很有可能就会发生。
只是如果不这样,这千多个灾民又该怎么安置?
七剑城城小地贫,开国至今已历百年,经过百年生息,七剑人口也渐渐趋于饱和,实在并无安置多余人口的能力。
眼下灾民只有区区数千人,但后面肯定还会不断涌来,到时候只怕上万都是有的。别说阳无极,就是严大人在那个位子上,也不敢轻易开这个安置的口子。
但就因这般,将灾民们全数再度赶回去,这事儿一来着实残忍。
这二来,最怕的就是因此引发民乱,真要那样,只怕当就算是塌天大祸了。
这既不能留,又不能赶,此事可真真是难办了。
而且,现如今李陌一成了救灾的吏员大人,处。
要想说服严士言,就要先拉拢牛鼻子真人。所以,已有定计的二人,就直往驿站而来。
…………
………
然而两人到了驿站,一说是找不是真人,里面的伙计就直接摇了头。
“不是真人不在,一大早就走了。”
阳无极和李陌一面面相觑,顿时感觉有些抓了瞎。
“那贼………咳咳,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