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制作精良的轮椅一个急转弯滚到了走道中,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一群欲哭无泪的医生。
轮椅上的人赫然是沈若森,他看见时琅,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虔诚起来,但下一秒,他又开始窘迫,他没想让时琅看见这样的自己。
时琅一直护在身前的玫瑰此刻被他踩在脚底,他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若森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都太明显了。
怪不得他没有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和那个世界一起崩塌的,还有沈若森自己。
如果他再晚几天醒来,是不是就无法在现实中亲手拥抱他的爱人了?
“这是有原因的,呃,我没有残疾,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
沈若森有些尴尬的拉了下衣服的下摆。
时琅怔愣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没能阻止滚烫的水珠从眼睛里滑落出来,开口已然是呜咽:“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要是再晚点醒,你难道准备陪我一起死?”
沈若森:“没有,你误会了,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时琅像个炮弹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沈若森艰难地咽下一声痛呼,然后把他的爱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本来想恢复的好点再去找你,不过……你来了也好。”沈若森揉揉时琅的脑袋:“别怕,我没事。”
这句话触动了什么,时琅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多年以前,好像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别怕,我没事。
对了,应该是在他六岁那年,他陪爷爷去医院,小孩子喜欢闹腾,中午的时候他和小伙伴留在医院空地上踢球,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足球踢进了某个病房里,砸碎了人家的玻璃窗,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意外,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给闹出人命。
那件事闹得很大,病房里的小哥哥被抬出去的时候病床上全是血,时琅拿着足球瑟瑟发抖,实在不敢上前,抽抽搭搭地在一边哭,特别想逃跑,但是想起爷爷的告诫,咬牙留下来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