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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心道你说的倒轻巧,你个败家子多强硬的后台。这话你自然敢说,我们可就顾虑颇多了。
自从新政实施以来,他们承受了多少压力。包括赵祯,有时候也只能对那些守旧势力低头。
石小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实话跟你说吧,欧阳大学士。软弱可欺,你越是软弱,旁人越是会欺负你。因为他们有恃无恐,知道你懦弱会忍辱负重。而你越是强硬,他们偏偏越是怕你。你看我,我被弄进天牢我不怕么,我怕,怕的要死。可我知道,怕也得干,为什么?”
欧阳修似有所悟:“因为你强硬了,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就会掂量掂量,怕你的报复。”
石小凡哈哈大笑:“对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惹了我我会十倍百倍的报复他们。即便是鱼死网破,头破血流,老子也得报复他。”
欧阳修又是苦笑一声:“这个我可做不到,咱们不一样。”
“都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就看你想不想做敢不敢做罢了。”
旁边曹小梅对外面东张西望:“小凡哥哥,这白知州怎么还没来?”
白子良说是设宴,怎么半响了人没来不说,菜也没上。
石小凡刚要招呼狗腿子出去询问,白子良来了,同时他还带着一个家仆。
家仆端着一个木托盘,木盘里居然是几碗炸酱面。
白子良坐了下来,一拱手:“抱歉抱歉,衙门里还有一些公务要忙,我这刚忙完就过来了。”
家仆将炸酱面一碗碗的端了下来,放在了石小凡他们面前。除此之外,还有一样咸菜,腌萝卜。
欧阳修大吃一惊,他指着面前的炸酱面问道:“我,我们就吃这个?”
白子良似乎是猛然醒悟的样子,一拍大腿对那家仆吼道:“你怎么回事,蒜瓣呢,没有蒜瓣这面怎么吃!”
家仆也没说话,只是躬身施了一礼,抱着托盘下去,想来是去取蒜瓣去了。
不知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欧阳修只好说道:“白知州,这是宴请驸马爷和郡主。你就一碗面把我们打发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白子良先是一愣,随即道:“衙门经费有限,就这几碗面还是从我俸禄里扣的。晋州不必别的地方,谁来都是一样。你看那卢指挥使为什么早早就走了,他也知道,卢指挥使来过几次晋州,确切的说是两次,我都是请他吃的面条。”
曹小梅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条,微微皱了皱眉头,石小凡却拍了桌子:“白子良,你他娘的装清官也不必装的这么丧心病狂吧。就算是衙门经费有限,你的俸禄不多,可朝廷分给你的官田呢?”
大宋朝官员待遇优厚,除了高俸禄,还有朝廷分给官员的官田,这才是官员收入的大头。
这些官田不用纳税,都是上好的肥田。按照品阶高低依次递减,白子良是知州,就算是不贪不受也不止于此。
谁知道白子良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笑笑:“驸马爷可能有所不知,下官没有官田。”
“没有官田?”石小凡愣住了。
这时候那家仆拿着一碟子蒜瓣过来了,他接口道:“我家家主没要朝廷给的官田,说是有官俸即足矣,官田拒辞不受。”
石小凡还真有些感动了,这样的官还真是第一次见。欧阳修是官场老狐狸,他问道:“白知州高风亮节,可你这样也得罪不少人吧。”
凡是朝廷在品阶官员都有官田,你一个知州高风亮节的不要。这不是打别人的脸么,这样无形中就会得罪很多人。
一听这个,那家仆满脸不忿:“岂止是得罪,以我家主的资历,任个京官绰绰有余。就是因为得罪人太多,才被贬到晋州这里来。”
“六福,休的胡说。”白子良呵斥他道:“晋州怎么就不好了,我这不还是知州么,朝廷也并未苛待与我,不得放肆!”
白子良是被贬到了晋州,可他好歹还是个知州。因为就算有人弹劾他,也无从弹起。
白子良这家伙至今孑然一身,身边只有一个家仆。家里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不贪二不腐,旁人就算是弹劾也无处下手。
那家仆想来是受的委屈多了,当下并不理会,而是又怒道:“就这样,我家家主的俸禄也是大部分分给了晋州那些穷苦百姓。这两位官人还嫌这面寒碜,就这个,我们也不是天天吃得起的。就连来晋州上任,我们也是一路啃着窝头赶来的。官人若是不信,您看看这是什么!”
这家仆一边流着泪一边掀开了白子良的官袍,这一下众人都惊呆了。
只见白子良这一身官袍里面的贴身内衣,全是补丁摞补丁,缝缝补补的一件破内衣颜色早已泛黄,外面罩着一身官服,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六福,你干什么!”白子良大怒,慌忙将官服遮住。
六福擦了擦眼泪,依旧不管不顾:“官人们若是还不信,便将衙门里的衙役们请来问问,我们的白知州是何等样人。你们也可以在这晋州城问问任何一个百姓,我家白知州是何等样人!今日就算拼着被家主责备,我也要说!”
石小凡面色沉重下来,他对着白子良深深一揖:“清正廉明四个字,白知州还真是当之无愧。适才误会,我给你道歉!”
欧阳修也站起来施了一礼:“得罪得罪,我欧阳修生平佩服的没有几个人,白知州是我平生最佩服的人之一,抱歉!”
曹小梅也怯怯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