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安眠药。”庄惟有点庆幸,之前失眠的时候买了安眠药,现在还剩一点。
风扬已经放了一缸水,温度足有将近五十,在里面倒了点药酒。他先倒了杯温水,喂安旭喝下去,然后帮着安旭一起脱衣服,用毛巾蘸着水在他身上擦洗。
之后,他强把安旭按进浴缸里,一定要他泡够半小时才能出来。
庄惟榨了杯果汁,在里面放了一些安眠药碾成的粉末。
刚才一番追逃,已经花掉了安旭仅剩的力气,虽然身上的难受被药酒和温水抵消了大半,他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第165章手段低劣
庄惟拿着新的睡袍进入浴室,发现安旭已经睡着了。
他把浴袍放在一边,找到正在灶台前忙活熬粥的风扬:“你表哥身上好多旧伤。”
“我欠他不止一条命。”风扬点了点头,“小的时候,他救了我不止一次,最后差点把命都赔上了,落了这一身伤。”
说到欠命,庄惟难免想起左臣。他经常会想,是不是他当时没有那么草率地参与制定游玩计划,他们就不会碰上那场事故?
“你还记得,你的命已经赔给我了吗?”庄惟轻靠在风扬背后,“你的命已经归我了,不能再给别人了。”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些预感让他心悸不已。
“我知道。”风扬淡淡地笑了,回身搂住庄惟的腰。
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锅里的水滚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风扬亲了亲庄惟的额角,后退半步松开手:“我不想把你卷进来。我去看看表哥。”说完,他就向主卧走去,假装没有察觉庄惟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
庄惟呆呆地看着风扬略显匆忙的背影,嘴角浮现苦涩的弧度。‘你就是这样,可以为了我以身犯险,却根本不想让我踏足你的世界。’如果换了以前的庄惟,他会觉得这种互不干涉的状态最好;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已经开始厌恶这种自私的想法。
爱情这种东西,别指望一碗水能端平。相同的付出和回报一定会是不同的,甚至不成正比;就好比吃面,付的钱比别人多,也许你碗里的肉还没有别人多一样。
在庄惟思考的时候,风扬已经把睡着了的安旭捞出来,穿上睡袍。
“你干什么?”庄惟见风扬把人抱出来,连忙迎上去。
“他洗好了,我抱他到客房去。”风扬挑眉,“你不会是想他在你房间里睡吧?”
庄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床单是你刚换的,我还没有睡过。”别的房间,应当都没有那么舒适吧。
显然,风扬有点意外。他盯着庄惟看了好几秒,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犹豫地把人抱回主卧,放在床上。
风扬很快就收拾好了,给安旭加了床被子,并且帮他仔细盖好。从主卧出来,就看见庄惟正坐在沙发上看商业杂志,内容就在讲安旭的那部分。
“跟我讲讲你表哥吧。”看见人出来,庄惟回头淡淡地笑着。
风扬也笑了:“正打算坦白交代呢。”
因为庄惟是除了风墨笙、仲管家和风扬的父母之外唯一知道风家有两个少主的人,风扬在讲他幼年的事情时,完全没有修饰隐瞒的必要。
他把小的时候大姑妈怎么企图用核桃噎死风亦、怎么找机会制造各种小意外,直到他们兄弟平安长到四岁,终于按捺不住屡下杀手的事情讲出来,听得庄惟眉头直皱。
“她这样,老爷子不管?”
“老爷子不是没管,但不得不说大姑善后工作一直很到位,每次都能摘得干干净净。”风扬嗤笑一声,“她虽然使的都是些小手段,但是思维相当缜密,很少留漏洞。再加上当年她针对我的时候,还有个非常得力的帮手。”
庄惟眉头皱得更深了:“车祸那么大的事情,我相信,老爷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他是插手了,让人彻查,却也没能查到什么。倒是拿了当时的肇事司机和中间人,但都不知道上家是谁。”风扬请吐出一口浊气,决定换个话题,“你知道她这辈子最失败的是什么时候吗?”
“这么精明的女人,不是死在权利上,就是死在男人?”庄惟挑眉,睨着风扬。
风扬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这也算她的报应了。她这么会算计的女人,却喜欢上一个惯常踩着女人往上爬的男人,伤了心混了个众叛亲离,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掀个风浪。”
“真有点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她青眼。”庄惟笑说。
“不用好奇了。”风扬抿唇,“你见过了,魏良材。”
“他?!”庄惟倒吸一口凉气,“世界真小。”这个魏良材,到底坑害了多少女人。
风扬笑了笑:“扯远了。”顿了顿,他又说,“继续说那场车祸。”
当年风扬正在跟安旭玩,有个保镖跑过来,说是风扬的父母回来了,让风扬赶快去偏门接人。
安旭想跟去,却被对方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