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他的剑者,天下有得几人。」东宫神玺说的果断,楼无痕心中闪过一抹人影。
「杀他的剑者不在此列。」瞬间的眼神交会,意念彼此了然,不留情的交手之中、暗寻着绝佳时机。
任剑谁手持虎魄扬起漫天飞沙,两人极招相对让战斗更显得剧烈,在沙尘之中对掌随即退开,极招再对东宫神玺不慎被剑气所伤,随即带着西门寒照的尸体消失现场。
「为何不杀他?」楼无痕低声询问。
「他没你想的这么容易就死。」语落,迈开大步回转红楼剑阁内。
凶手,莫非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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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凄凉,但深坐林中的他,心更凉!
那日伊达我流的一句话,深植于他的心中,「这辈子你有因为一个人豁出生命吗?如果没有那你还真是这世界上最最可悲的人,不对,是最最可悲的剑。」
是啊,不曾!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动心、动情,又怎能为那人牺牲生命。可,怎么心绪如此紊乱不堪,当初的柳生剑影又在何方?
理不清的思绪,当初还要伊达静心,当初自我的坚持又是为何?
一个个的问题在脑海中翻转,如今的自己该先去救出楼无痕还是先去找东宫神玺,不知曌云裳会想出怎般恶毒的手段对付他们,而他又该如何抉择下一步──?
秋末微风清凉,东宫神玺憔悴的面容不变,望着那座孤坟,不语。
「好友,即将入冬,你在此吹风,会伤着身子。」白忘机将披风覆上,明知他心思却不知该如何明说。
「近日武林当中可有发生何等趣事?」东宫神玺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孤坟后头那辽阔天际。
「柳──」
「除他的事情都可以说。」扬起手,挡下他的话。
因为他拒绝再听见有关那人的一切,即便他真的很想他,他也不愿……因为他怕!打从西门寒照死后,传出他再入剑阁带走楼无痕之后,他就再也不愿听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这是何必,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吗?」
「在意,早就没有了!」东宫神玺淡淡的笑了,可这笑容很苦、很苦……心很涩!因为他是在意的。
「好友你要欺瞒自己的心到何时?还是你要将这份遗憾葬在心里一同死去?」他气他不照顾自己,气他将自己折磨成这副死样子。
「我一直很坦荡面对自己的心,所以我尝到心碎的滋味。」他不避言,也许该说在他面前他无所遁形。
「可你从不听他解释不是吗?」
「解释……难道你要说我双眼所见并非事实,这一切只是个幻影?」自嘲的再度扬起一抹笑靥。
「感情这档事我无法预料,跟无法干涉你什么,若你真认为这样对双方皆是美好,那么我也不能说些什么。」
「可你还是说了这么多。」东宫神玺缓缓的转身,原本雪白红嫩的双颊消瘦略显苍白。
「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这么多个月以来你一直在逃避,瞧瞧你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
「是呀!这么多个日子过去,我始终无法对他忘怀,这是我应受的罪。」
「何不给你与他各一个机会。」
他摇摇头。
「机会若不去争取,又怎么会属于你。」
「可早在那个时候……」他顿了顿,「他就已经放弃了我对他信任的机会。」
「其实他一直在寻你──」他还是说了,不愿让两个相爱的人因误会而分离。
「那,你应该没跟他说我在哪吧!」他怯怯的问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若有,他早已过来,又怎会是我在此地劝说。」也许该让他两见面好好谈谈。
「哈,还好你没说,要不,我可得另觅居所。」
「你又何必忽略他对你的真心。」
「真心,反正他本是无心之人,何来的真心,反倒是我──」口气平淡,眼底却泄漏的心,「交付了自己,换来只有碎心的伤痛。」
「唉……」他默默的离开,因为他知道他要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