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速,秋刀便沉沉睡去,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加上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再有活力的人也抵不住这困意。
江北一边开车,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做。
他本打算找个服务区便丢下秋刀,让她知道不仅是她有“坏心思”。
这算是小小的恶作剧,也算是出一口自己心里的气。
可此时看着身侧恬淡熟睡的女人,江北便又狠不下心。
拖泥带水。
这是秋刀之前对他的评价,如今他自己却觉得自己真是不果断。
要么只当是一夜晴,提了裤子走人,要么便负起责任,真做了远在英国的秋秋的便宜老爸。
无论哪种选择,都远比如今这样不清不楚的牵连着强。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江北的思绪,是张厚风的来电。
“兄弟,还逛呢?”张厚风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江北回到京城,帮他再把把关,顺便把合作协议签订。
江北苦笑着把自己这两天的事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除了具体的细节没说,其他的事情都介绍的很详尽。
包括此时秋刀正在副驾驶熟睡的事儿,也没隐瞒。
电话那头的张总一连三声“卧槽”,然后便是些少妇好啊、活好这一类的感叹。
江北哪有心情和他扯这些事情,只问他的主意,自己这事儿到底要不要和吴雅说。
张总一听江北竟然要直接告诉吴雅,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是不是傻?这事儿能说吗?就算你说了能改变什么?除了让吴雅伤心之外,无外乎就是让你自己的那颗心踏实点儿。”
江北听着张总的吐槽,也没好意思反驳,但还是调小了音量,若是被一侧的秋刀听到,肯定又免不了一顿嘲讽。
电话里张总还在继续训导:“男儿本色,懂不懂?本,色!色你懂不懂?”
“不懂。”江北轻声的回了一句。
“知道你正人君子,可这事儿都出了,就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别光顾着自己的良心能不能过的去,你丫脑子一抽就跑去自首,结果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行了,张总,我明后天就能到,见了面再说吧。”江北本来已经有了决定,被张厚风这么一搅合,又开始心烦意乱。
张厚风笑道:“跟你说个事儿,你家那两个货我接到我家来了,巧克力和糖宝天天欺负冰棍儿那傻狗,给丫脸都抓花了,先说好,你看了之后可不许生气。”
同为养宠物的人,张总知道江北对猫狗很用心,所以这些细微小事他也办的很仔细。
江北哭笑不得:“没事儿,他俩经常这样,不过我挺好奇巧克力这小子,连公猫都算不上,怎么就成了见色忘义的色猫了呢?”
张厚风没好气的说道:“谁养的随谁呗,只苦了我家糖宝,青春少女一个,活脱儿找了个太监猫……”
“……”
挂了电话,江北发现秋刀已经醒了,正慵懒的靠在副驾驶车门的车窗上望着他。
“找外援了?”秋刀呢喃软语。
江北点了点头,自嘲道:“像你说的,我这人属于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那种,想直接和她坦白,但又怕她不原谅我,不说吧良心又不安。”
“那你还是先说说带着我回京城算怎么回事儿吧?”秋刀抻了个懒腰,随即坐直了身体,一边喝着苏打水一边问道。
江北面对秋刀,倒是很坦然:“之前本打算找个人迹罕至的服务区,把你扔下,也算是我对你下药的小小惩罚。”
“然后呢?”秋刀蹙眉问道。
“然后……这不是还没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服务区嘛。”江北关掉了空调,落下了两侧的车床,感受着自然风传车而过。
随着车窗打开,呼啸的风声下,秋刀不得不大声喊着说话:“狠心的男人!”
“难道你还真想跟着我浪迹天涯?”江北的分贝也提高了几分。
“至少也要去你老家看看。”秋刀表情认真,看起来不想开玩笑的样子。
江北摇头道:“别想了,我不可能带你回去,一会儿前面就是蚌埠服务区,你下了车就自己想办法回景德镇吧。”
“你做梦!”秋刀喊完这句话,便再也不理江北。
到了蚌埠,她不仅没下车,还夺过了江北野马跑车的驾驶权。
争夺驾驶权的过程极具喜感,两个在服务区工作人员眼里怎么看也是有钱人的男女,竟然为了谁当司机争来争去。
尤其是身穿潮牌,面孔不俗的混血脸儿秋刀,最后竟然死死抓着方向盘不撒手,任江北如何拉扯都没用。
“再不松手,我可就喊了。”秋刀小声的对江北说道。
“你以为我怕?”江北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救……”
不等秋刀喊出那个“命”字,江北便说道:“得得得,算你狠。”
最后在几个男性工作人员的羡慕眼神下,江北无奈的选择了妥协。
此时的天色还没黑透,秋刀坐在驾驶席,得意的吼了一嗓子:“车在手,跟我走!”
“怎么?你还要演一出让秋刀飞?”江北没好气的说道。
秋刀猛地伸出手在江北大腿上拧了一把,江北倒抽一口冷气,骂道:“大姐,你轻点儿行不行。”
“别叫大姐,搞得我多大年纪了似的,叫姐姐。”秋刀收回了手,语气温柔。
“要不……我喊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