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得先去看看凌教授。他这段日子熬的够呛。”又接着说,“新房的家具电器都等着买呢,咱俩歇两天呗。你好好缓缓,顺便一块把要买的东西定了。”
凌远忽然低头吻他。
可他尝到一阵咸。
他用力抚摸凌远的后背,一个安慰性的动作,趁着唇齿粘连不那么紧的刹那,用了同样的表达“没事了,都过去了。”
凌远恨自己,终是没能忍住。
“熏然,谢谢你……”
李熏然沉默,突然一口咬上凌远的喉结,继而一串玩味的吮吸。“那你还不以身相许!”
胡闹了片刻而已,再次把头埋进凌远仍然宽厚的怀里,使劲儿的蹭。凌远明白,这是小孩儿在说想他。
为了他,什么都敢干,可说不出想你两个字。熏然知道,凌远都懂。
没有什么比相拥成眠,更能温暖爱人的心了。
***
李熏然不记得自己睡了多少个小时,简直像睡魇过去了似的,醒来却精神得很。
厨房里有香味。
凌远琢磨冰箱里的百合和梨一定不是李熏然买的,他顾不上。
睡饱了的警察同志顶着鸟窝一样的头,趿拉着毛绒拖鞋,到厨房重地视察。看了看锅里煮着的百合梨粥,满意地点点头。“冰箱里的吃的,都是凌教授送来的,我给他配了把钥匙。”李熏然得意,嗓子有些微哑。
你是他的爱人,老人曾这样说。熏然简直羞得要捂脸。
俩人都得吃点去火的东西。凌远想,李熏然准得病一场,估计是扁桃体发炎,然后再发烧。那么些日子存下的火气,必得发出来。
“我跟队上请了一天假,中午回家看看我妈。你晚上争取早点回来,我们出去吃。”李熏然一边喝粥一边跟凌远说话。
凌远恍惚了下,今天不是周末,李局长中午不在家。“嗯。想吃什么,先订好位子。”
“在新家附近吃吧,吃完回去看看。多长时间没管了。”
他真的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才最好。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最好。虚应着“还跑那么远?都行,你定吧。”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熏然在桌子底下轻踢了他一下,头还埋在甜粥的碗里。
“是有事瞒着你。”一句话把努力苦吃的人从碗里薅出来。眼睛瞪得溜圆。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唉,你这呼噜声,真是越来越大了。”凌远胡撸一把鸟窝头,起身去换衣服。
身后传来的“嘁~”发声发的特有架势。
***
从父母家开车回去的路上,李熏然觉得头有点儿胀,嗓子也开始疼。一阵无力感夹枪带棒地冲着他来。
推开家门,才发现凌远也在。
换他有些恍惚了,“你不是下午去医院吗?”
“你是不是不舒服?”早上听他说话声音就知道不对劲,凌远给冯敏打了电话。老冯说,你想什么呢,好好缓缓,下周一再来。
“嗯。好像要感冒。”小孩儿的声音开始混沌。
凌远把给他备好的药递给他,看着他喝下去。然后扒了衣服,推进被窝里。
李熏然开始发烧。凌远没给他吃愣往下压的药剂,只是辅助去去火。还是要让它发出来才好,憋在身体里,伤害才大。
身上干烫干烫的,骨头节像被人掰开又怼上,酸痛从缝隙里往外钻。嗓子卡住东西一般,哼唧一句都耗神耗力的不得了。
他用游离的眼神撒娇。凌远叹了两叹,还是没忍住,躺上床陪他。熏然忽然想起什么,使劲儿抵了一下朝他涌过来的怀。
凌远说,没事,不会传染。
小脑袋放心地挤上来,身上开始冒汗,力气一点点往下消,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抱着一团火,身体和意识都随着火焰沉沦。
他想起某个休息日的下午,自己在阳台晾洗好的衣服,李熏然倚着阳台门啃水果。
熏然说自己会算命,我算过了,咱俩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