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墨鸦只从暗部里带出一个名唤赤鲤的刺客,人如其名精通水性,此次任务想必用的到。侍卫统领自带一个精锐小队协助任务。
傍晚时分,墨鸦听到院里轻微的破空声,知道是白凤那小子又没走门直接翻了进来。自从除夕那天突破自我,他的轻功倒是颇有长进。今天墨鸦不在,他该是去了训练堂。
白凤一进屋就东找西翻,撸起袖子擦药,墨鸦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块不小的乌青。
“这次是谁打的?”
“鸬鹚,他第一次来。”
“第一次?”墨鸦回想着暗部里的那些人,这鸬鹚该不是赤鲤的徒弟吧。因为专长不同,平日排任务数鲤鱼最闲,所以他有时间亲自带徒弟,不过这次他也躲不开了。
“你把那鸬鹚怎么样了。”
白凤停下来瞧了墨鸦一眼,眼神里有几分不明显的得意。
“他腿折了。”
“……”
“教官已经给他接好,说没事。”
墨鸦揉揉眉心,谁不知道整日游手好闲上蹿下跳的赤鲤最宝贝徒弟。看来得好好赔赤鲤一顿酒了,他只要一想起鲤鱼那小子呼天抢地的样子就头疼,一点也不像个刺客该有的样子,就是任务太少给他闲的。
白凤已经收拾好自己,他瞧着少年那副苦恼的样子不由好奇。
“墨鸦,不能打鸬鹚吗。”
“不是,你随便打。”
这次换了白凤无话可说。
小刺客们打架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师父们也认可这种促人成长的斗争,若非伤重到废了根基的话他们犯不着追问,何况白凤还占了便宜。只是以赤鲤不靠谱的为人,墨鸦料定他会借题发挥讨酒喝才一时头疼,实际上他现在更多的是在算计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动身了,这一趟路远,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你上次说的任务……”白凤观察着他的脸色,看到墨鸦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冰冷只好改了话。“我不问了。”
乌云遮月,冷风扬起地上雪屑。
男孩去鹦歌那里蹭课,墨鸦自去将军府后门与众人汇合。人已到齐,侍卫统领的精锐小队有十人,一行共十三人。
“乌鸦,这次去哪?”赤鲤矮小灵活,一身夜行黑衣遮住了他脸侧细长的刀疤,骑着马慢慢悠悠晃到他们队头来,无论什么话语都带着玩笑的语气,暗部里的各位早见怪不怪,侍卫统领也不作计较。
墨鸦扫了一眼队伍,见这些人军姿整齐,精神饱满,知道是精锐无疑。确认无差错之后他点点头,宣布了前进的方向。
“东鲁,桑海。”
四十五
“我说墨老板,”赤鲤嗅着开了坛的酒,眯起眼睛一脸陶醉。“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任务内容是什么吧。”
“当然,你有知情的权利。”的侍卫统领叫到他们这边。汉子搓着手,骂骂咧咧踏着积雪走过来。
“今年这雪不要钱,冻死他个王八羔子。”
他们这支小队伍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昨夜里出发的样子,经过乔装改扮后化作了一支小商队。精锐战士们扮作雇工兼保镖护送一辆装运香料的马车,他们三个领队顾忌面子商议着扮作老板和管家。侍卫统领嚷嚷着自己一看就不像生意人,执意作个强悍的管事,两位刺客恭敬不如从命,扮作一起出门经商的兄弟。他们早已出城,现下天色圌欲晚,城镇又不见影子,只得在林边雪地里露宿一宿。
“穿这个真不习惯。”赤鲤拉拉自己最外面套的一层青色衣衫。面料舒适做工精致,确实是富有人家才穿的好衣服。墨鸦也同样换了打扮,不过仍是习惯的黑色。在这层掩护下,他们藏在里面便于行动的杀手服和武器就全然看不到了。最不习惯的其实是侍卫统领,他那身盔甲不得不脱。
“哼,这任务说来也太话长,原来你们天天干的净是这种窝囊事。”统领踢开一层雪就地一坐,愣是把赤鲤的酒抢过去直接往嘴里灌,赤鲤惊得目瞪口呆,捶胸顿足。
“坑这黑乌鸦一次酒容易吗!给我留口啊!”
“再多嘴回去让你连巡一个月。”
“哎你看这人!舞权弄私连酒都贪,我现在还是红老板呢,老板的酒都敢抢!”
“就是抢了怎么着吧。”
墨鸦忙拦住撸袖子就要干架的两人,笑得无可奈何。“到城镇我再请兄弟们,现在先说正事。”
他们这些人说到底是为将军办事混口饭吃,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敢打敢杀能偷会抢。他们几个的差别在于侍卫统领是军队出身,跟了将军多年的老部下,上过战场杀人不计。而两位刺客则常年隐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任务,要的是功夫和伶俐劲。细说起来赤鲤与墨鸦也不尽相同,赤鲤不是从训练营里来的,他少时在江湖浪荡,被将军重赏招了来一直做到现在,这些年过去了还是存着些江湖痞气,大家早已习惯。
将军要的无非是权,财,威望。有权则有利,多年来韩王对他唯唯诺诺,可不代表着大臣们也如此,相国张开地是最棘手的一位,也是他们这趟任务的根由。
青鹤此人内敛谨慎。将军放心他,便把监视张开地势力的事情交给他。他最主要的任务是观察朝中诸位谁与之结交,并且探清这位相国手下的得力干将,府上是否也供养刺客之流。年底时,他发现相国府派出去了一支小队伍。这队伍粮草充足,显然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加之护送严密低调,像是里面有什么重要人物。事有蹊跷,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