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烈日高挂,纹风不动,哪有半点要下雨的征兆,你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沈清风气冲冲地骂。
颜明玉冷笑了声,嘲讽道:“我和沈族长说话,沈先生插嘴是什么规矩?你口口声声把规矩挂在嘴上,却是最不讲规矩之人,难怪会教出沈婉仪那种不要脸的女儿来!”
“就是,全村最没规矩的就是他家,明玉,以后那个沈婉仪进了门,你可要好好教她规矩,该罚则罚,不能坏了规矩!”颜多福还不嫌事大,故意激怒沈清风。
“你们再污蔑我家婉仪,我和你们拼命!”
沈刘氏举着镰刀,赤红着眼嘶声大吼,她就没见过比颜家更不要脸的人,从上到下都是粗鄙混帐。
颜明玉冷哼了声,嘲讽道:“有那力气和我拼命,还是多教教女儿规矩吧,别成天惦记我家萧谨!”
她又看向颜多福,不满道:“爹你好糊涂,我就算要给夫君纳妹妹,也不可能是沈婉仪这等没规矩的人,花钱去买个老实听话懂规矩的多好,以后这种话可不兴说了,要是沈家死皮赖脸赖上我家夫君怎么办,到时候你给银子?”
一听要出银子,颜多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爹不说了,明玉你说的对,没规矩的不能要。”
“你们血口喷人……我规规矩矩清清白白做人,由不得你们泼脏水!”
沈婉仪再忍受不了了,陡然冲了出来,泫然若泣,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惜,尤其是萧行,心都碎了。
颜明玉朝他甩了甩鞭子,冲小五喝道:“小五,你三哥累了,弄进屋歇着,再把车上的东西卸了!”
“哦!”
小五以为萧行真累了,跑过去就架起了萧行,虽然他年纪小,可力气却比萧行大,轻而易举就拖着萧行往屋里走,萧远走过来看到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一时傻了。
这是去打劫了?
颜明玉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嘲讽,“沈婉仪,我警告了你两回,离我夫君远一些,若是你真嫁不出去,看在乡亲的情分上,我就替夫君作主收下你,卖身契签了,进门后守好小妾的本分,否则我就发卖了你!”
颜多福听得不住点头,头一回觉得他和女儿的心如此贴近,想法完全一样嘛。
一旁看热闹的旺福抽了抽嘴角,这萧家娘子怪有意思,他跟着贾荣走南闯北,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沈婉仪的那点小心思旺福一眼就看穿了,手段比起他家老爷那十八房小妾差远了,不过这姑娘年纪小,世面也见得少,好生培养一番还是很有前途的。
就是相貌差了点儿,否则可以给老爷说一声,买了去好生调教,替老爷办事。
“你胡说八道,我和萧谨清清白白,出于朋友的情分才关心几句,就被你泼脏水,你是成心想置我于死地啊!”沈婉仪哭哭啼啼的,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那你对于发誓,就说你从没觊觎过我夫君,只要你肯发誓,我就当着大伙的面道歉。”颜明玉逼道。
沈清风立刻说道:“婉仪发誓!”
他虽想让女儿嫁给萧谨,但现在萧谨已经成亲了,他便绝了这心思,他的女儿是万万不可能当小妾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沈婉仪身上,想知道她会不会发誓,沈婉仪内心十分纠结,她后悔出来了,应该听母亲的,现在又把自己置于两难的地步。
她一点都不想发誓,她是要嫁给萧谨的,万一应了誓怎么办?
“不敢了?以后可别再说自己清白了,你若是清白,哼,城里百花楼的姑娘都能立贞节牌坊了!”颜明玉极尽嘲讽。
旺福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连百花楼都知道,这萧家娘子是个妙人啊!
外面的动静太大,屋子里的萧谨都听见了,不过他只辩出了颜明玉的声音,正是夜夜轻薄他的那位姑娘,她在和谁吵架?
好像还提到了他的名字,什么正房小妾的,他可还没娶亲,倒是和颜明玉订了亲,对这位颜姑娘他没什么感觉,反正娶谁都是娶,娶颜明玉也可以,只要这位姑娘安分守己,他定会许其一生富贵。
萧谨皱了皱眉,这哭哭啼啼的女人是哪个,哭得好烦,这么一比,还是轻薄他的那个姑娘顺耳,说话做事也郁爽利,当然,轻薄他也不磨叽。
“岂有此理,百花楼都说得出口,伤风败俗,成何体统……”沈清风气得口不择言,对颜明玉越发厌恶。
“咦,沈先生难不成去过百花楼?”
颜明玉一句反问,让沈清风脸红脖子粗,臊得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真去过百花楼,许久以前的事了,他跟着同窗去见识了番,也温香软玉了一回,确实是醉生梦死之地,令人流连忘返,可他没有银子,去了一回就没再去了。
现在被颜明玉当着这么多人面戳穿,沈清风老脸挂不住了,很想否认,但又说不出口,一时僵住了。
颜明玉本是随口一问,哪成想竟瞎猫撞上死耗子,恰巧撞上了,对沈清风也越发鄙夷,口口声声说规矩,其实最没皮没脸就是这王八蛋。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颜多福立刻喊道:“哦呦呦……敢情教书先生也逛窖子呢,呸……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蒜!”
他对沈清风又嫉又羡,心里酸溜溜的,他都还没尝过窑姐的滋味呢,要花好多银子,他舍不得。
“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逛过了……简直不可理喻!”
沈清风嘴上虽硬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色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