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刘氏朝女儿看了眼,笑着说道:“不下雨就不下呗,明玉这丫头只要说是开玩笑就成了,谁还真和她计较呢!”
“胡闹!”
沈清风斥了声,脸色很难看,“这等大事岂可随便乱开玩笑,最近连日干旱,大家都发愁今年的收成,颜明玉还胡说八道,实在乱来,颜三叔也不管管这丫头!”
“明玉只是玩心重了些,也不是有意的,爹您别生气。”沈婉仪小声劝说。
但她越这样说,沈清风的怒火更甚,他最厌恶的就是不知轻重的蠢货,颜明玉这样任性妄为,恰好犯了他的大忌。
而且萧谨是他的得意学生,沈清风一直都想把女儿许配给萧谨,只是让颜多福截了胡,只要一想到得意门生竟娶了颜明玉这样的蠢妇,沈清风对颜明玉便越发厌恶。
必须给这胡来的丫头一点教训不可,否则以后都要上天了!
越想越火的沈清风陡地起身,背着手出门了,沈刘氏跟了上去,“夫君去哪儿?”
“去五叔那。”
沈清风闷声回了句,大步走了,沈婉仪面色一喜,但很快便收敛了,平静无波。
沈五叔是沈氏族长,沈清风现在找上门,定然是为了颜明玉的事,哼,明日肯定不会下雨,颜明玉这蠢妇别想再以开玩笑推脱,定会受到严惩,就算不逐族,也会关进祠堂受罚,丢尽那蠢妇的颜面。
“明玉那丫头又怎么惹着你了?”
知女莫若母,沈刘氏一眼看穿了沈婉仪的心思,不过她也看不惯颜明玉,便配合女儿激了沈清风一把。
沈婉仪沉了脸,恨声道:“那蠢妇公然羞辱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觊觎萧谨,还说没她的同意,我这辈子都别想进门,娘,我好恨啊!”
沈刘氏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骂道:“这小贱人好大的胆子,幸好没被你爹听见。”
沈婉仪红了眼眶,哑声道:“我只是上门去看望萧谨,这贱人就拿鞭子抽我,还说我痴心妄想,比娼妇还下贱,我恨不得割了这贱人的舌头!”
“婉儿莫气,这贱人不会有好下场,你爹饶不了她。”
沈刘氏也气坏了,她娇养的女儿比那个贱人强几百倍,居然被那贱人欺辱,晚上她还要再在沈清风耳边吹吹风,明日有那贱人的好看。
“我……我就是不甘心,娘……萧谨怎么可以娶这种粗妇,他……”
后面的话沈婉仪说不下去了,脸有羞意,沈刘氏皱了皱眉,提醒道:“萧谨确实不错,但他现在能不能醒来难说,万一不醒,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婉儿,听娘的话,别再记着萧谨了,娘替你相看更好的。”
“可我就想嫁萧谨,其他人都比不上他。”
沈刘氏眉头皱得更紧,好言劝道:“萧谨已经娶妻了,你这念头快莫再想了,要是让你爹知道可不得了。”
沈婉仪神情愤然,还是不甘心,良久气道:“娶妻也可以休了。”
沈刘氏吓了一跳,心里压上了石头,没想到女儿对萧谨竟用情至深,现在还没死心,但她没再劝,女儿看似温柔好说话,实则最固执不过。
“那等萧谨好了再说,现在这事莫提了。”
“嗯。”
沈婉仪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打算的,萧谨若是好不起来,她只能挥剑斩情丝,另嫁他人了,但萧谨若好了,她定要成为萧夫人。
颜明玉那贱人配不上萧谨。
夜色渐黑,颜明玉在忙着蒸馏玫瑰露,她在家里找了几个白瓷瓶,十分精巧,但颜明玉不太满意,等日后她打出了点名气,就要设计有专门logo的瓷瓶,logo就让萧远画一个,再让瓷窑烧一批,便是专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包装了。
玫瑰露的蒸馏很简单,和蒸馏酒精一样,不过瓷瓶必须杀菌消毒,否则会变质,只要杀了菌,纯露保存一个月没有问题。
萧行在门外踌躇,想推门进去,但又怕颜明玉责骂,可他是真的担心啊。
今晚依然月朗星稀,蛙鸣声声,凉风习习,怎么看都不像要下雨的迹象,颜明玉这牛皮吹大了,不过萧行现在改观了些,觉得可能是神仙忽悠了颜明玉,毕竟颜明玉已经染出了那么美的紫布,说明她在神仙一事上应该没撒谎。
“三哥,你别偷看。”
萧远不满地看着三哥,鬼鬼祟祟的,有点像贼骨头。
萧行没好气地瞪了眼,“我哪偷看了,我是在担心明日不下雨怎么办。”
“大嫂说会下雨,肯定不会错的。”
萧远现在对颜明玉迷之崇拜,那么美的紫布啊,确实只有神仙才能染出来,大嫂肯定不会错的。
小五也点点头,“大嫂说的都对,我要睡觉去了。”
打了个大哈欠,小五没再管萧行,回房睡觉了,晚上吃得好饱,再不会饿醒了。
“我也要睡了,三哥也早点睡。”
萧远也回房了,大嫂又要工作到半夜,明早他要早点起来干活,不能当懒虫。
不一会儿,便只留下了萧行一人,他悻悻地朝紧闭的门看了眼,也只得回房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也不管了。
颜明玉没弄到太晚,一筐子玫瑰花蒸了三瓶子纯露,香味沁人心脾,雅致幽香,比脂粉铺的香水好闻多了,而且她这纯露不仅可以外用,还可以内服。
外用能嫩肤美容,延缓衰老,还能防蚊虫叮咬,内服可以调节内分泌,解决肌肤暗淡,月经不调等问题,是妇科良药。
一瓶纯露大约三百cc,内外兼服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