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虬转头疑惑地看向苏螭。
苏螭也是不解,她朝中年妇人走去,中年妇人却赶紧后退,生怕这些人身带不祥,口里骂道:“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儿说话。”苏螭隔着几米远,皱眉问道:“你知道这家里有个刚刚出了事还在抢救的男人吗?”
“我怎么知道!不都说这儿没住人了吗?”中年妇人越想越害怕,白着张脸,见鬼似的往家跑。
三个人一起往院外走去,小笼生气道:“难不成真被骗了?”
苏虬着急道:“我怎么会看错?”
小笼取笑道:“你难不成真是活见鬼了?没想到鬼也有财迷心窍的。”
“……从不知道,鬼也是要卖桌子的。”苏虬有气无力道:“现在想想,说不定真是鬼……”
“不一定是鬼,你应该也没看错,”二人身后,苏螭忽然说道:“那年轻女人,说不定就是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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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螭他们回到家,客厅里,被绳子结结实实绑在墙柱边上的方木桌子依旧不老实,居然趁着他们不在家,偷偷拿桌脚磨蹭绳子,想把绳子磨断。
苏虬蹲在方木桌子前,恳求道:“你快把你主子供出来,我保证不折磨你。”
“跟它废什么话,”小笼一脚踹开苏虬,她不知从哪弄出把铁锯,狰狞笑道:“先让我把它的一条腿锯下来再说!然后我还有汽油,再往它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死不了,但也绝对痛不欲生!呵呵呵呵呵呵呵!”
方木桌子在小笼的逼近下节节败退,最后干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苏螭独自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盛夏白昼,她在外头跑了一圈,背上衣服早已汗湿。
喝光了杯里的水,苏螭一转身,却被骤然逼近自己的一张女人脸吓了一跳,手里杯子落到地上,哐当,碎了。
“姑娘救救我!救救我!”这位陌生女人紧拉住苏螭的手,恨不得往她怀里钻,边哭边骂:“他们要放火烧我!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太惨无人道了!太吓人了!”
苏螭被推到水池边上,惊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是谁?
这女人怎么进的她家大门?
这女人……
等等。
“你是……”苏螭脑子里警钟长鸣,大喊道:“小笼!苏虬!”
听到苏螭的呼唤后,身轻体便的小笼最先冲进厨房,揪着陌生女人的后衣领,一把将她甩飞出去。
陌生女人撞进随后赶进来的苏虬怀里,一阵头晕目眩后,又被苏虬抓了个正着。
“就是你!”苏虬紧紧攥住女人的手腕,气到横眉竖眼,“欺骗了我感情的家伙!”
“……”苏螭翻了个白眼。
小笼将手掌撑在嘴前,小声提醒道:“喂,是钱啦。”
苏虬愤怒回头,“同情心也是感情!”
小笼捂住嘴,不说话了。
苏虬逼问陌生女人道:“你为什么骗我?钱呢?我妹妹的钱去了哪里?”
陌生女人手腕被捏疼,龇牙咧嘴叫嚷道:“我没有骗你!钱都送去了医院,全在医院里!”
小笼质问道:“你一个精怪,哪里来的人类丈夫?”
“他不是我丈夫,但是他是我主人,我必须救他!”陌生女人高声哭叫道:“家里没有钱!唯一值钱的就是我,不把我卖了,谁还能救他!”
“什么情况?”苏虬松开了钳制着女人的手,问道:“你是为了救你主人?”
苏螭看向身穿鹅黄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她确实如苏虬所说,貌美如花,见者生怜。
黄衣女人揉着手腕,面有哀色,“就像你们猜的,我确实是他们家祖传下来的百年香樟桌,见多了人世间悲欢离合后,渐渐的,我也有了点能力,就成了你们口中的精怪,但我从没害过人,我只要守着我的家人继续十年百年地过下去就好了。”
“那你主人……”小笼疑惑道。
“想必你们去找我的时候也了解到了,我们家里家道中落,到了我小主人这一代,更是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孩子。本来我也不奢求什么,只盼着小主人平平安安结婚生子,做一世幸福凡人。”黄衣女人脸色痛苦之色更甚,“可是谁知道,小主人几天前在楼顶拍照,不慎摔下楼,虽然有人家阳台拦住了他,但是几米高的位置脑袋落地,差点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