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厉害,自他之后世间再无流煞。百年来,除他之外再无人有资格称之为圣。”
“哦。”小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惜此人命犯孤煞,终是孤寡一生。”华不染又看了随义八一眼,“幸而他的刀法后继有人。”
随义八自华不染进来后便不再出声,此刻听到此处,他突然放下手中筷子,起身摸摸肚皮,佯作吃饱喝足的模样。
小童因他的举动而望了过去。
那双稚子澄澈的目光盯着自己,随义八心中一暖,他朝小童一笑,说道:“多谢梅梅盛情款待,这早饭我吃得很好。”
“我才不叫作梅梅。”小童这回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嘟着嘴,颇有些委屈。
随义八笑着将他牵过来,大掌在他的发髻上轻轻一碰,说道:“梅梅方才不是说喜欢看雪,不如我带你去?”
那孩童一笑,似春花灿烂。
“山……梅梅!”华不染喊住那小童。
小童回头朝他挥手:“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华不染满脸担忧:“你……要保重身体。”
随义八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奇怪模样,不由多看了手中牵着的小童几眼,这小童与梅山主极为相似,到底与他有何瓜葛,竟会让华不染这样的人关心至此。
“走吧,随义八。”小童摇了摇随义八的大手。
随义八反应过来,遂牵着他的手掠风而去。
耳听二人的动静远去,华不染扶在门上的手猛地握紧,竟捏碎了玉石做的门框。
“来人。”华不染叫道。
门外迅速闪进两条人影,在他面前跪拜听候命令。
“速去请风、雪、月三位坛主到阔北堂议事。”
“属下领命!”
两条人影得了命令后便迅速退出,分头前去三位坛主的居所传令。
仇一铃在庄中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她进山时耗费太多心血,如今血气不足,醒来时还有几分晕眩。
她本欲去寻天残,最终还是打听了秦离书的居所,觅月小筑。
一路过去,却发现庄中十分古怪,众人行色匆匆心事重重,庄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仇一铃抓住一位青衣卫询问,那人却缄口不言,半句也不肯透露,这山庄中人口风甚严,足见山主治下之严。
仇一铃不得已只能作罢。
后来辗转寻到那觅月小筑门前时,两名黄衫医女拦下了仇一铃。
“觅月小筑乃月坛主居所,非黄衣禁入。”
“你且去告诉秦离书,就说领焰山庄仇一铃来见。”
那两名黄衫医女不动,仍是那句“非黄衣不得擅入”。
仇一铃见她们固守成规到如此刻板的地步,便也猜到这山庄立规森严,当下也不愿为难她们,索性扯开嗓子扬声大喊。
“秦离书,你给我出来,秦离书,你敢出来见我吗?”
那两位医女见她突然大声喧哗赶忙上来阻止,可仇一铃可不是区区两名医女便可以拦下的。
门前如此喧闹,觅月小筑内不多时便又出来一个黄衫医女,但见她头饰与门前这两位略有不同,可见身份较之尊贵。
那医女出来见到仇一铃,露出惊讶之色。
“仇家姐姐,怎么是你?”
仇一铃这才看她有几分眼熟,好似是常年跟在那秦离书身后的小尾巴,叫什么来着。
“我是秦烟啊,你不记得我了?”那黄衫医女道。
“秦烟?”仇一铃哑然,昔日满脸生疮的丑丫头竟出落成这样了?
秦烟是秦离书的同父异母之妹,自小崇拜阿姐,总跟她身后,那时不管秦离书走到哪儿都能见到后面跟着一个丑丑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