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跟风。”小姑娘说完,手速飞快地打着字。
打完了,秦佑冰点开这条微博,最新评论是:
@芙蓉姑娘:你们给品如留条裤衩吧
“像这种人,就是为了炒作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秦佑冰严厉地批评了这种行为,“居然还卖腐。”
“就是说啊,太不要脸了!”安扶榕跟着骂完又捧了一波,“但是他确实成功了啊,粉丝居然都五万了,吃药最大的粉丝号都没这么多。”
“有点东西。”秦佑冰夸了下自己,有些无聊地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伸了个懒腰,“这个点了,我差不多要下班了。”
“你走吧,我在店里。”安扶榕依然低着头在打字。
“好嘞!”秦佑冰就等她这句话,手撑在小沙发的扶手,双脚往前一跳,稳稳落地。
安安在他蠢蠢欲动的时候就非常机智地从他身上下来,躲到一边,避免了一场惨剧。
出了这间规模不大的宠物美容店,秦佑冰打了个车,去接表哥阿青的孩子小黎。
小黎这孩子是个早产儿,刚生下来耳朵就听不见。
前几年,阿青把家里房子卖了,给小黎装了个人工耳蜗,孩子才磕磕碰碰地开始学会说话,但是依然很难开口。
去年,小黎上了市里一家不错的聋哑学校康复中心。
阿青为了承担这些费用,在外边打两份工,经常没时间接孩子放学,秦佑冰第一次替他去接孩子的目的很单纯,纯粹是帮帮忙。
但是从第二回开始,目的就有些不单纯了。
学校离店里不远,秦佑冰下了出租车,几步走到校门口立着的“外来车辆不可入内”的红色牌子面前,站好,目光投向校内。
放学铃声欢快地响起来了,有提前下课的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大道上走了过来。
经过几次的教训,这回秦佑冰是踩着点来的,他坚信这次应该能碰上。
他伸长脖子往里边瞧,一片黑压压的大部队很快涌了出来,接着,几个女老师出现在了孩子们的旁边。
几个保安在旁边维护秩序,秦佑冰看到了朝他看过来的小黎,赶紧朝他挥挥手,吼了一嗓子:“这里!往这儿来!”
带着黑帽子的小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然后从人群里分离出来,几步小跑着跑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等会儿啊。”秦佑冰牵住他的手,依然伸着脖子往那边看,“我找个人。”
小黎被他牵住手,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人群。
五分钟过去,校门口只稀稀拉拉出来几个学生,在这几个学生的最后,有个高个子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这个季节,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不知道耍酷给谁看。
小黎感觉到牵着他的那只手忽然攥紧了,捏得他的手有些生疼。
他想说疼,但是张着嘴几秒,他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秦佑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点也不受控制。
他的目光牢牢地黏在那人身上,跟着他一块儿移动。
那个身影,几天前他看过一次,短短的几秒,他还不能很肯定他的身份,直到这回——
校门口似乎有个孩子绊倒了,男人看到了,立马跑了过来,蹲下身把孩子扶了起来。
几米外的秦佑冰听到他开口了:
“摔得疼不疼?”
跟耳机里听到的一模一样,故作温柔,引人喜欢。
男人把孩子扶起来后,仍然蹲在她面前,小声地问她话。
秦佑冰像是忽然回神,他拉了拉小黎,小声说:“我们走。”
小黎被他带转身的时候抬头看了看他的表叔,有些不明白,他的表叔怎么忽然眼眶湿了。
小姑娘的妈妈就在旁边等着,看见女儿摔倒了,赶紧过来朝他道谢。
“你是隔壁班的老师吧?我上回在学校里看见你了。”女人朝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