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
“我有事要说……”
太狼狈了,真的太狼狈了。苍离把人连扶带抱地送进去,抬头的紫影也不免动容。
“奏?你不是在墨律那边,怎么伤成这样。”
伤?苍离这才注意到奏外衣底下那些胡乱包扎的伤口,正微微渗着红,裤脚有深色的硬痂,显然是血流到这里干透了。
苍离第一反应是被那个女性家暴了。然后想起来不对,按理说墨律不是那种人。
“先生,对不起。”
“行了。”紫影微一叹气,叫丹那拿出医药箱,亲自帮奏处理伤口。
触目惊心。苍离的目光只在那些裸露的肌肤上停了一瞬就立刻滑开,他不愿去想奏都经历了什么。
这一转移视线他就注意到了同伴的异样。丹那的表情称得上是惊恐了,眼神很有些躲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苍离。”紫影喊他,“奏下面的伤我不好碰,你打个电话,把奈栗医生叫过来。”
“好的。”苍离应声,出去打电话了。
紫影用酒精棉轻轻擦过奏颈部的血痕,“谈崩了?”
奏摇摇头。
“没告诉她,是么?”
奏低声:“我不敢的,先生。”
“没说就好。”紫影换了一个棉球,先前那个全被脏污了。“那让我来猜一猜,墨律为什么突然对你起疑。她连去见墨行的机票都帮你买好了不是吗?”
旁边站着的丹那忽然间有点腿软。
“是我……”奏疲惫地合上眼,酒精的刺激对他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太刻意,她觉得我的急迫是因为别的,这才怀疑。而我又没办法解释——”
“怎么不能解释,你平时不是嘴甜得很吗。”
“先生……”
“你爱上她了。”
奏无话可说。
奈栗医生将奏带走后,房间里一时安静。
“先生。”丹那有点扛不住。
“我知道你爱玩,倒没想过奏你也敢招惹。”紫影斜睨着他。“他跟墨律是任务,你算什么,搅场子的?你把他给毁了明白么?墨行一直是我们努力争取的对象,现在可好,直接推去了对立面,你负责?还是你觉得自己能拉回来?”
“可是就算我不插手,奏一样不行。他早就爱上那个女的了,先生您不怕他反水吗?”
紫影似笑非笑,“还敢顶嘴?”
丹那连说不敢。
“知道什么叫心甘情愿么?”紫影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医药箱,“奏是,墨律也是。我有的是办法让墨律低头,至于奏,直接调去搞研发吧,眼不见心不烦,省的你给我找事。”
丹那晓得紫影这是不追究自己那档子事了,当下出去传话,再不敢跟奏多接触。苍离在一边看得分明,丹那对奏甚至有些冷淡,全没有他想象的温情。
fēng_liú多负心。
在一声响动之后,里面陷入了诡异的平静。门外等了一上午准备面见厅长却被中途截胡的某位beta和陈秘书一起慢慢紧张了起来,对视一眼,还是放下了敲门询问的心思。
那——那个年轻的,好像跟厅长关系匪浅啊,beta想着。直接闯进去也不见责罚,连陈秘书都不敢拦的?
门里,办公桌与会客的沙发隔出宽广的距离,霍琊硬挺挺地坐着,直直地看向他的顶头上司。厅长悠悠地翻过手里新一期的党报,眼神专注,不分半点余光。
于是房内的母子二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僵持,谁都不想先退一步落了下风。
空调隐隐地躁动,窗台上绿植的叶片被不知何处来的风追逐。
“歇够了么?”青懿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我要是你们队长,就绝对不会给你出来的机会。”
霍琊暗暗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跟青懿这样对峙,可青懿不开口,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集训还要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