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展昭好似脚滑了一下,整个人又将沉未沉的在水中扑腾了两下。
白玉堂见了忙把手中画影递过去,将展昭拉了上来。
“都湿透了,行了行了先回去擦干吧!”
瀑布上方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树,树上坐着一个少女,她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看着下方的闹剧浅浅的笑着。
你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结局,真好。
少女翻身下树,嘴里哼着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小曲,坐在梅花鹿的背上。梅花鹿一跳一跳的跑着,不过片刻就再也不见她的身影。
通道
入夜,分别已久的两人睡在同一张塌上,还是和以往一般,展昭睡在靠墙,白玉堂睡在靠外。
只是两人的睡姿开始有了变化。以前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平躺面朝天,盖着被子纯聊天。如今两人却是先手牵着手,后脸朝着脸,最后竟然直接翻身面对面。
夜深了,外头连鸟都回巢睡去了,展昭也呼吸平稳的睡了过去。他睡得特别安详,侧身抱着白玉堂的手臂,呼出来的热气喷在白玉堂的颈窝,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白玉堂的心。
白玉堂拉了拉被子,给他的傻猫儿捏好被角。呼吸间,展昭一缕如丝的银发调皮的滑落,恰好碰到了白玉堂修长的手指。
不知怎么的,白玉堂起了玩心,手指头缠绕着白发转圈圈,又拿着发梢轻轻扫着心上人的下巴,嘴唇,鼻子……
展昭依旧睡着,只是感觉好似脸上鼻头有点痒,就在睡梦中抱着什么东西蹭了两下,又安稳的在梦乡沉醉。
被展昭蹭到的自然不是什么被子枕头,而是白玉堂的肩膀。呼出的气更加炽热,白玉堂终于松开了展昭的发丝,闭上眼睛,好好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太多那边的事要与展昭一点一点细说,也要适当的隐瞒一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
当日他醒来后崩溃过,也歇斯底里过,也曾想着不如一同归去。结果却被殿下拖去演武场揍了一顿。鼻青脸肿不说,还整个人被骂得狗血淋头。
具体是怎么被骂的时间太久也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句:“小展用他的命换了你的命,不是为了让你如此消沉下去。而且,你如今若是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当初浑浑噩噩的白玉堂只听懂了一句话,便是当时他就算死了也无法与展昭一同归去。不能同生,亦无法同归,这恐怕是最让人心碎的事情了。
被打到跪地的白玉堂擦了擦嘴角的瘀血,开口道:“我想与他一起,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与他一起。”
赵霜妍冷哼一声,提起白玉堂的后颈子,将他甩到湖边:“你好好看看你如今这副鬼样子,若再不振作,你又有何颜面去见他?”
白玉堂看着水面上倒映着的人,眼中无神,面上无光,嘴角淤青,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和那个肆意江湖仗剑天涯的少年任侠相去甚远。
“我还能再见到他么?”白玉堂喃喃自语。
赵霜妍终是叹了一声,情之一字从来让人捉摸不透,抓不住也放不下。看到如今的白玉堂,她仿佛想起了当年的她,不也是如此么?
“能的。”赵霜妍望着天上的繁星,安慰着这个孩子,“他只是去了试炼之地修炼罢了。”
听闻至此,白玉堂忽然眼中起了光彩,试炼之地四个字他曾经听含晴姐说过。只要有令牌不就可以去了么?
令牌……令牌!
白玉堂手脚并用踉跄着爬起来,他身上没有,可展昭身上有啊!只要找到令牌,他就能去找他的猫儿了!
见白玉堂兴奋的转头就走,赵霜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些个令牌早就没有了作用。墨阳说得很明白,她死后三个世界互相剥离,除非有某个特定的人用自身的寿命进行祭祀,否则通道不会再打开。而通道再次关闭的时候就是各界永远分离的时候。
机会只有一次,赵霜妍不会随便用,也不可能只为了一个人就用。
白玉堂跑回灵堂,展昭的遗物都在那里。
“令牌,令牌……”
匆匆赶来的卢方等人见到自家五弟如此行事,早已心中大骇。兄弟几人上前拦住烦乱展昭遗物的五弟。
“五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徐庆上去从背后架住白玉堂。
“这都是展兄弟的东西,你别弄乱了……”韩彰上前夺过白玉堂手里的东西,放回原来的地方。
“五弟,怎么了,和大哥说说?”卢方上前按住白玉堂的肩膀,看着自家弟弟。
可白玉堂只是自言自语:“令牌,我要去找猫儿,他在那边等我!令牌,令牌!”
灵堂进来一个带着面具的白发女子,她喝令道:“你们放手,让他去找。”
自带上位者威严的话语让几人愣了一下,白玉堂趁机跑开,继续翻找。
“找到了!”他手中拿着那块蓝色令牌,四处张望,寻找着通道。
可是他迷茫了,又是找不到门的日子。当初还有展昭与他做伴,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了。忽然,他看到了赵霜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