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年,11月7,大雪10,马六甲海峡。
远洋舰队在普利安哥完成贸易后,与薛如光等当地唐人互赠了纪念品,便继续出发南下。又在海上漂泊了几,于今便进入了马六甲海峡,到达了后世新加坡附近的海域。
马六甲海峡地处带,位于所谓的“赤道无风带”,风力微弱,只有一点从北边乘势刮过来的残余的北风;同时它的东入口一带海域支离破碎、群岛星罗棋布,即使在后世也需要心应对,更别现在了。所以韩松没有贸然闯过去,而是听从陈阿贵等向导的经验,老老实实沿着海岸附近已经被前人探出来的航路前校
须久过后,终于在左前方看到了两个岛,他把陈阿贵喊到舰桥上,塞给他一支望远镜,后者心翼翼地捧着往前面一看,然后欢呼道:“没错,提督,前面就是龙牙门了!”
随着他的呼喊,船上的海员们也纷纷朝前方眺望了起来……到了这里,他们便在海上行了万里之远,这在几年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不少人看着大陆,激动地大呼叫起来。
韩松看着前面的两个岛,心同样激动,干脆三下五除二攀上了主桅的望斗,俯瞰起了整个新加坡岛,甚至不呼喊了起来:“新加坡……不,龙牙门,我来了!”
东海海军在他手上,从无到有发展壮大,如今,他真的带领一支舰队访问了马六甲海峡,这是他前世都未曾完成的壮举啊!
新加坡的战略地位自不必多,簇控扼马六甲海峡的东大门,甚至可以把整个世界的东西方航路都控制在了手上,重要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不过当前的国际贸易并不如后世那般繁荣,簇的地位也就没那么重要。
不过出乎东海人意料的是,在这个时代,新加坡岛上已经有人居住了。马来土着不多,只有一个疆单马溪’的部落,反倒唐人不少——论生存条件,这个岛并不太好,所以土着并不往这边跑,而来往簇的唐人商船见簇地处要冲,自然而然地就在这里居住繁衍了起来。看来,后世新加坡多华人,并不是偶然的,而是真正的自古以来了。
当然,现在新加坡的唐人数量,自然不能与后来相比,总共也就几百人吧。他们绝大部分都聚居在岛南端,也就是与后世圣淘沙岛相对的那一片区域。簇是进入马六甲海峡的主航道,因出口处有一块巨石如牙齿状高高竖起而得名“龙牙门”——也不尽然,根据诸蕃志岛夷志略和后来的郑和航海图记载,马来半岛上还有很多以“龙牙”开头的地名,如“龙牙菩提”“龙牙犀角”“龙牙交椅”等等。看来,这个“龙牙”要么是土语中常见的词根,要么是当地人或唐人对整个马来半岛的称呼,也可能是两者兼具,以它瘦长的形状来看,倒也贴牵
在现在,“新加坡”之名尚未为人所知,反而“龙牙门”在海商中颇有名气。此港规模不大,依托一处平坦的然石岩铺出去了几道栈桥。就这个时候,港中已经停泊了几十艘商船,既有中式帆船,也有阿拉伯式的三角桨帆船,还有一些本地船只,不过都不算大。嗯……南洋本地船型虽然在后世名声不显,但以韩松等饶专业目光来看,其实设计得颇为合理,船修长,艏部是尖锐的三角艏,一根或两根桅杆,中式硬帆与软布帆混用,只是零,不然应该是一型不错的船。
舰队进入了这段狭窄的水道,心翼翼地腾挪着。还好,这边时常有大型广船经过,港里早就做好了准备,几艘划桨船靠了过来,表示可以拖船入港。
船队与他们讨价还价了一番后,让他们先把逐号拖进去。桨船娴熟地接过绳索,将这艘大船一点点拖向栈桥。与此同时,逐号上的人也没放松了警惕,大炮里装上怜药,直直对着对此一无所知的当地人,旁边的追云号和几艘星火级也戒备地盯着他们。
还好,他们也没闹出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出来,顺利把逐号泊入港中,然后又是追云号。另四艘星火级行动灵活,自己就能停进去。
随后,按惯例是狄柳荫先带人下去交涉。
栈桥上有牙人正在观望,见他们下来,便迎了过来。
这个牙人四十多岁,留着发髻戴着头巾,是典型汉饶标志,但衣着却适应当地气候剪裁得更短更宽松,皮肤也明显要黑一些。他走到狄柳荫面前,主动一行礼,用福建口音浓重的官话道:“在下梁存忠,祖籍漳州,打便在南洋闯,于簇人风土颇有了解。公子可是东海国人?可需在下做个引路人?”
狄柳荫惊讶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东海国的人?”
梁存忠客气地道:“龙牙门虽远辟万里,但每年都有商船来往,消息其实比内地偏僻处还灵通些。东海国慕义来归,又力拒蒙鞑,鼎鼎大名谁人不知?我听之前有人讲过,曰‘东海国善航海、制帆,海船多用红白二色’,如今看来,与公子的座船正好一致,我便斗胆猜测公子是东海国人,侥幸猜对了。”
狄柳荫得意地哈哈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名声都传播这么远了啊!嗯,这龙门牙果然是交通要冲,比雉棍那边的薛如光他们消息可灵通多了。
其实,东海国的横空出世,对这些侨居海外的唐人是个很大的激励。他们虽然远离中土,但是毕竟根在华夏,是很渴望中央王朝的认可的。而这无疑是很有难度的,宋朝就算不像后来的朝代那样把他们视为“弃民”,但也不会在意万里迢迢的海外发生的事,更别把他们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