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抬头望着怒目圆睁的易水寒,心中大喜,但脸上神色却很无辜。
伙计一看到手的十年银子突然没了,顿时恼火起来:“你干嘛呢?”
易水寒冷声道:“这世上正是有了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才让这世道变得污浊不堪。”
“你有病吧!”伙计怒道。
这时,掌柜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瓶和白色粉末,眉头皱了起来,心疼不已。
这可是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呀。
楚逸满脸笑意望着易水寒。此刻,他心中断定一件事,这个易水寒与沐清有一腿啊。
难怪对其他女子不感兴趣,敢情是金窝藏娇,独自暗爽。
“客官,您这是做什么呀?好好的瓷瓶,你干啥摔碎呀?”老掌柜打起圆场来。
易水寒也不想解释,对着老掌柜道:“掌柜的,你这伙计品德缺失,心术不正。有他在此,迟早为你招来祸事。”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品德缺失,怎么心术不正?不要以为你长的文质彬彬,穿着长衫就是把自己当读书人。依我看,还指不定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比我这个小人稳脚跟。
如果说,圣贤之书是披在身上的一套光鲜外衣,那“五不尽”就是藏在里面的黑色内衣。
一表一里,相得益彰,如此方能风生水起,平步青云。
楚逸,烟凌书院的院长。
易水寒心里对他充满期待。不光是自己所在的象山书院最牛执耳归吾先生亲临,还有“五不尽”这样的经世名言出自同龄人之口。
“只可惜,这几句话出自你口中,简直糟蹋了圣贤书。”易水寒身边的周姓男子鄙夷道。
楚逸心中暗喜,没想到书院的处事哲学也能成为这帮人口中的圣贤书。
此时,老掌柜朝伙计使了个眼色,二人准备抽身溜走。
“掌柜的,这饭钱还没结账,先别走啊。”楚逸突然喊道。
老掌柜打了个激灵,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您几位贵客光临小店,令小店蓬荜生辉。这顿饭,我请了。”
楚逸笑了笑,抽出一张十两银票,沉声道:“酒菜不错,但别走歪路。到时候,可不是一顿饭的事。”
老掌柜欣喜万分,接过银票,陪笑道:“公子教训的是。”
楚逸起身,看了一眼易水寒,道:“今晚早点歇息,过两日便可目睹沐青姑娘的风采。期待已久,期待已久啊!”
易水寒望着楚逸上楼的身影,眼中充满疑惑,他猜不出今晚这一幕到底是此人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沐青之名早已在云州境内传开,尤其这些日子,因仰慕她美貌与才华的年轻男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易兄,我看此人不简单。”姓周的男子眉头紧皱道。
“怎么说?”
“今晚一幕,由他开始,也由他收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节奏拿捏很准。即便我们三人,也不知不觉被他拖入其中。”
“还有,此人面对柳兄那一剑,没有丝毫畏惧,显然是见过大场面。这样的人,要么来自权贵世家,要么来自山上宗门。”
易水寒也正有此意,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太奇怪了。
如今,烟凌书院早已进驻庆阳。但那个年轻院长楚逸至今未露面,不知什么缘故。
“你让人盯紧了。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底细来。”易水寒压低声音道。
客房内,楚逸施展承天剑诀,打造一个类似小天地的专属空间。
“荆大哥,易水寒怎么看?”楚逸问道。
荆无命沉思片刻道:“象山书院的天之骄子,岂是凡俗之辈。如果放在山上宗门,也算是资质上乘之人。不过,此人城府太深,功利心很强。这样的人,诗词不够明朗洒脱、格局不够高瞻远瞩,出剑不够果断凌厉。面对许博和徐忠,胜出可能性不大。”
“有荆大哥这番点评,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楚逸躺在床上,伸个懒腰。
荆无命笑了笑道:“公子也真够煞费苦心。”
“知人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撞见了,岂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