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当空,星辰闪烁,北海浓雾之后的夜,静谧幽邃,但是听完银发老妪一席话之后的年轻人敖白,面色却并不平静,反而露出些许焦急之色。
虽然平日里,敖白是所有五仙宗弟子眼中,实力强悍,顶天立地的大师兄,但是正如白衣少女敖芙和老妪所言,心境不稳则是这位拥有北海墨龙血脉年轻人修习路上的一个大坎。
但是心境不稳其实也自侧面说明了敖白的心思纯粹,敢爱敢恨,拥有着赤子之心。
在听完自身的来历,以及白衣老妪所言之后,白衣青年敖白已经不知不觉将不远处正准备慷慨赴死的裂光谷人族当做了自己人,因此面色铁青的他,不自觉上前一步,急急开口道:
“师尊,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么,我等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赴死!”
一旁的白衣女子见敖白如此焦急的模样,无奈一笑,上前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淡淡开口道:
“大师兄你且稍安勿躁,师尊她老人家还未说完呢,咱们宗内怎么会轻易的行那弃车保帅之事,定然拥有后手。”
“白儿,倘若此次北海剧变之后,我等还能幸存的话,为师定要让你外出游历稳定心境,沉仙城和五仙宗太小了,你应该去这滚滚红尘之中多多历练。”
银发老妪说完之后,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人族老者岩,以及的其身后站立的数十位汉子,继续缓缓开口道:
“岩老,老朽知尔等裂光谷人族非孬种之辈,而我等北五仙山后裔自然也做不出让尔等赴死的行径,因此五仙城的长老院共同商议过后,想出一计,你看看是否可行?”
“岚宗主但说无妨,我等裂光谷人族一脉绝无怨言。”
人族老者岩说完之后,再一次抬手对着前方一拜,随后便听前方白发老妪的声音响起于耳畔:
“众所周知,人族在经历数万载的追杀之下,这数千年来几乎直接于太玄之地之上完全绝迹,虽然我等在外搜寻的五仙城之人偶尔还能带回一些,但是整个外界要说真正在之前接触过人族的修士,几乎可以说没有,这就为我等接下来的打算奠定了基础。”
老妪的话音落下,人族老者岩思索一息,抬头开口回应道:
“偷梁换柱?”
“正是!”
银发老妪点点头,整个苍老的脸庞之上满是肃穆之色,随后嘴唇微张,掷地有声的声音继续传出:
“人族的踪迹断绝于太玄之地如此多年,修士辨别人族的方式便是最原始的观察眼睛,而咱们下方五仙城之中做恶多端,即将处死的死囚可有不少。
“因此用他们代替,几乎不会被人发现,因为他们身躯之中,同样也流淌着人族血脉。”
银发老妪的声音落下之后,人族老者思索的眉头皱的立的裂光谷汉子,张嘴继续发出一声高喝:
“所有裂光谷出列人族听令!”
“在!”
“自取一目!”
老者岩滚滚吼声未落,这些裂光谷人族汉子二话不说,直接伸出右手,猛地插入眼眶之中,伴随着一声声闷哼,用力将整个黑色的眼眸直接挖出。
浓郁至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于整个周围,敖白和身旁的白衣女子见状,面色顿时微变,随后老者岩转身,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继续缓缓开口道:
“他们丢了一只眼睛,却捡回来一条命,这是大赚。”
语毕之后,老者岩注视着银发老妪那银色的眼眸,带着感激开口道:
“有了这眼睛,那些人靠气息分辨之人应该就无法发现不同之处,至于老夫我,在裂光之战中与太多太多人交过手,因此谁都替代不了我,岚宗主不必再劝,若是因为老夫而使得整个五仙城而遭受劫难,我死都不会瞑目。”
人族老者岩的话语之中,带着坚定如铁般的意志,随后后者再一次对着前方的老妪一躬身,带着恳求的声音传出道:
“不过老夫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老夫曾有预料裂光谷会被人发现,因此提前让一些小辈坐船前往北海之上避难,但是却不料这一步错棋,如今他们杳无音信,所以老夫恳求岚宗主多多留意这北海之上的船只,这些小辈之中,还有老夫孙女和孙儿,着实不愿看到他们出现什么不测啊!”
说及此处,这位老者才面容悲痛和深深担忧,在整个裂光谷人族的安危暂时无碍的情况之下,他才是一位的担心亲人安危普通爷爷!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五仙宗内,岱舆峰和方丈峰之间的铁索桥上,敖白和鳌芙两道白衣身影再一次出现,浓雾滚滚,周身无边黑暗翻滚之间,女子淡淡的声音随后响起:
“大师兄,这一路你尤为沉默,可是这内心依旧翻涌,难以回神?”
女子甜美的声音落下之后,其身旁向前迈步,白衣飞舞的挺拔身影遥遥头,轻轻开口回应道:
“芙师妹,尔等总是说我心境不稳,情绪起伏,但是这样也有这样的好处,那就是对事实接受起来不像师妹那般困难,足足需要大半年时间。
“只需半刻钟的时间,你师兄我便已经完全接受了自身的来历,以及自己是半个人族的事实,而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嘛。”
敖白那淡淡的回应声一出,白衣女子姣好的圆脸之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异色,随后轻轻开口问道:
“那师兄是何意?”
白衣女子说完之后,敖白俊朗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转头注视着前者,朗声缓缓开口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