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真的被眼前的这对姐弟给感动到了。
给自己做了大米野菜粥,可是她们自己吃窝头。
不要把他们的窝头想象成现代饭店出品的,那种软糯馨香的口味。
用脚趾头也能想的出,古代一个偏僻的穷乡僻壤之地生活的人,他们的口粮会是什么样的。
不说难以下咽也差不多了。
对待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能够如此的诚心以待。
就以她们姐弟二人这种极具正能量的事迹,绝对可以登陆央视感动中国了。
此刻,小家伙阿卓啜泣起来,眼泪滴滴答答的滚落尘埃,小手不断的抹着眼睛。
“说,为什么逃学?你知道不知道,爹娘临死前嘱咐我要好好的把你养大成人。
姐姐为了你能够入学堂读书,让你将来有出息,可以光宗耀祖。
为了给你挣够学费,给人家做女红赚钱,我省吃俭用的供养你,
可是你却逃学......”
姐姐阿蛮此刻情绪激动的已经不能自已,顺手操起放在桌子上的鸡毛掸子,照着弟弟阿卓的后背上狠狠的抽了下去。
小家伙阿卓很坚强,没有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姐姐三下。
阿蛮高高扬起在空中的鸡毛掸子却再也落不下去了,她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李启挣扎着坐起,想要劝说一下,可是看到伤心流泪的阿蛮,他不知从何说起。
他明白阿蛮此刻的心情。
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这一点在封建社会尤其是突出。
何况还是在父母双亡,姐姐独自一人拉扯弟弟长大的情况下。
李启感觉自己三十几年所学的东西,积累的社会经验和领悟的人生哲理,在这一刻,在她们姐弟面前都是虚弱无力的。
没有切肤之痛,没有相同的经历,千万不要评论他人的人生,因为你感觉不到她们的痛楚。
即使你能够明白、能理解,可没有亲身经历,毕竟事情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始终是以第三人称在旁观的。
抹泪啜泣的阿卓,看到姐姐流泪,他一下子就抱住姐姐阿蛮,‘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逃学了。我不该惹你生气,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只要你能不伤心。呜呜......”
凡事必有因,就连佛家都说:万事皆因果循环。
李启相信逃学的孩子,必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阿卓,你是为什么逃学,能跟我说说吗?”李启沙哑着嗓子,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弄的柔和可亲一些。
小家伙阿卓含悲忍泪,乌黑的大眼睛望着李启:“阿呆,我可以告诉你。
是因为学堂夫子死了老婆,想要续弦我姐姐。
还说,要是我姐姐不答应,他就把我赶出学堂,我气不过,就用弹弓打了他跑回来的。”
“什么?你打了学堂夫子,这还怎么得了,将来你还怎么读书认字,你知道不知道,这下你可是闯了大祸了?”
阿蛮厉声斥责,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都有点尖叫的意味了。
我去,还有这样的事情?李启纳闷了。
这娶老婆还能够强买强卖,霸王硬上弓的吗?
日,这狗屁的学堂夫子怎么就这么霸道,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李启感觉自己该为这对苦难的姐弟做点什么了,不说是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吧,最起码救命之恩这得报答吧。
“阿卓不用伤心,不就是一个学堂夫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去就不去了,他还能拿你怎么样?”
“你这人说的倒是轻巧,我弟弟不去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怎么出人头地,怎么光耀门楣,我又怎么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阿蛮横眉立目就是一通怼,把李启噎的下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姐,阿呆说的对,我就是忍着不念书,我宁愿去古城县店铺里当学徒,也不愿意你嫁给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瘸子。”
阿卓的这声反驳哭诉,深深的刺痛了李启的心。
什么玩意?老牛还想吃嫩草,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吃不成,还想以阿卓念书的事情为要挟,这也太渣了吧?
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道理?
阿蛮一把搂过弟弟,嘤嘤的啜泣起来:“好阿卓,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别管姐姐将来怎样。
就算是姐姐坠入地狱,只要你能够有出息,姐姐也是幸福的。”
姐弟情深,再一次深深的牵动了李启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柔软。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嫁给他,不要......呜呜......”
阿卓撕心裂肺的哭声,给李启本已经破碎的心灵再一次重击。
“阿蛮姑娘,其实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教你弟弟阿卓,绝对不比这里的学堂夫子差。”
李启有这个自信,他虽然是理工科的硕士,但是从小就对文学和历史很有兴趣,大学以后有了图书馆的便利,更是狠狠的钻研了一番。
以他的水平教导一个小孩子,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阿蛮愣住了,她呆呆的望着李启,捂着樱桃小嘴儿好半天没有动。
“阿蛮姑娘,我从小就跟师傅在深山里面学习,我师傅说以我现在的水平,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是也绝对可以说前无古人。
我相信,阿卓经过我的调教,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李启开始吹牛逼了,诚然,以他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知识积淀,绝对可以碾压任何人。
就不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