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伸出手,“看看你不愿看的星星有着怎样的生命力,每一颗星星都是活着的,不该只存在古人的梦里。”
戚少商被他按在望远镜前,满天星辰近在咫尺,他却只想看顾惜朝。
那年红泪自杀差点没救过来,醒来后卷哥按着他在红泪床前跪下道歉,红泪拒不接受,她说,“戚少商,你是我的地狱。”
戚少商闭了闭眼,这句话像一道魔咒束缚了他快十年,这些年他成了个习惯于逢场作戏的浪子,看似潇洒,其实内心空虚时常寂寞,否则也不会在一个游戏里花费那么多时间。
游戏里吵吵闹闹各种任务打架把时间塞的很满,经常会让他忘了他也是个孤家寡人。
他有点想收回跟顾惜朝的这个荒唐的约定,是的,经过这几天他也觉得他当时十分荒唐,他那些所作所为简直就像个神经病。
难为顾惜朝居然顺从了他这个神经病。
他当时太急躁了,被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yù_wàng冲昏了头脑,只想用最快的方式让他留下,几乎不择手段。
现在他冷静下来了,他想跟他发展一段正常的感情,从头开始。
但又怀疑自己现在仍然是不清醒的,等他真的清醒过来会后悔这个决定,就像顾惜朝所说的一样。
当这种担心冒出来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息红泪。
然后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他仅剩的那点良心不足以支撑他再经历一次那样惨烈的分手。
他值得更好的人生,而不是毁在他这样一个人渣手里。
戚少商几乎被自己感动,再看顾惜朝时就带了些难分难舍。
顾惜朝对他这番复杂的心理转变毫无所觉,正专心帮他调望远镜。他整个人贴在戚少商背后,脸挨在他一侧,双手环过他肩膀在他身前拧着镜头刻度,神情专注。
月光星辉之下看起来漂亮的不像人间所有。
戚少商按住了他的手,顾惜朝疑问地侧头看他,戚少商伸手按着他后脑让他低下头,极尽温柔的一个吻,聪明如顾惜朝立刻发觉了他的异样。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亮了起来,甚至没有在乎四周无遮无挡,任由戚少商索求。
但他一夜都没说什么,顾惜朝渐渐失望,回程的路上一言不发,五个小时的车程磨光了他最后的那点念头。
临到分别时两人都十分平静,顾惜朝背着他的双肩包下了车,最后回头看他,戚少商喉咙滚动了几下,说道,“保重。”
顾惜朝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微微嘲讽,道,“告辞。”转身离去。
告辞,而不是再见,戚少商被这两个字刺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天才从小区外离开。
匆匆而过的这五天就好像一个梦,梦过了无痕,没有在现实世界投下一点涟漪。
除了赫连春水,一周前戚少商问他在不在湖边,他说没有,刚过完年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还没空去隐居,又抱怨戚少商身为老板这么整天屁事都不管当甩手掌柜早晚破产。
戚少商对他日常诅咒他破产早就习以为常,知道湖边空着回了句我用几天,就挂了。
赫连春水一时好奇心大起,知道他回城后第一时间跑去了湖边,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反被只大乌龟吓了一跳。
“你在我家留了个什么妖孽?”赫连春水打电话去质问。
戚少商删了游戏无处消磨,正在店里喝酒,想了想道,“把丞相照顾好了,我给你加薪。”
赫连春水倒不在乎养只乌龟,他就是好奇戚少商那几天去湖边干什么了,结果他口风严的很一丝不透,赫连春水顿时觉得没意思,顺口提了句,“英绿荷问以后主宰怎么分,你什么时候上线跟她说说。”
戚少商道,“你决定吧,我不玩了。”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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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春水有点炸毛,自从打完天下本无事他跟顾惜朝一个消失一个不管事,本来就搞的好像要散伙了似的,现在直接说不玩了?
是经历过高潮嫌现在没有大战觉得游戏没意思了还是觉得红袍不会扒了他的皮?
这游戏他们从开区一起玩,到现在马上四周年,中间投入多少心血就不提了,就连他这个不怎么管事只负责嘴炮搞事的都觉得放不下,他居然说不管就不管了?
“戚少商你真是让我对你的不负责任又多了一重新的认识。”赫连春水冷嘲热讽的回他。
隔着几个座位看了他一晚上的姑娘过来搭讪,还挺好看,戚少商大方地请她和她的朋友喝酒,对电话里赫连春水的嘲讽并不在意,扔给他句,“说话注意点,我还给你发工资呢。”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断红袍打了过来,问赫连春水,“能联系到老大吗?他的号为什么删了,是他自己删的还是别人拿了他的号删的。”
红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崩溃,赫连春水也吃了一惊,虽然戚少商刚跟他说不玩了,但他没想到他这个不玩居然坚决到把号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