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苏言脸都绿了,手脚并用就往外爬,他才不要做雌夫呢,快来道雷将他劈回去吧。
韩非当然不会让他大半夜的乱跑,长臂一伸就揽住他的腰拖进怀里,笑着说道:“不是要吃烤冷面吗,肚子不饿了,嗯?”
雄虫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麻麻酥酥的小触角,林苏言本能地在他怀里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填饱肚子要紧,先骗这只自称他雄夫的虫给他做顿好吃的。
对,就这样!
韩非见他不再挣扎便放开他,挽起袖子去了厨房。
自从搬来中央星后,他一直忙于军部的各种任务,林记火锅的店也开得越来越大,细细数来,竟然有好几年没有做过烤冷面了。
中将大人熟练地将面皮摊在锅上,煎得滋滋冒油后打蛋、刷酱、放肉一气呵成,不多时就做好一份,端盘的时候正好看到林苏言站在厨房门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在他的认知里,雄虫从来不会靠近厨房,所有家务活都是雌虫来做,好像这一只不太一样。
“想什么呢,快过来吃。”
韩非弹了弹他的额头,将他拉到餐桌旁坐下,又将筷子递到他手里,眼中的温柔都快溢出来。
醒了就好,虽然有些记忆错乱,但他相信林苏言一定会在日常相处中逐渐将外来的数据清除掉。
十几年相濡以沫,有些习惯早已刻进骨子里,没那么轻易就被打败。
恰好他爱他,是最不会被忘记的本能。
林苏言别扭地拿着筷子去夹切成一段一段的烤冷面,以前他都是用刀叉的,这种不知淘汰了多少个星历年的古老用具,居然还有虫在用。
啧啧,这只雄虫果然有病,还病得不轻。
食物甫一入口,熟悉的味道蔓延在口腔,林苏言愣了愣,总有种自己吃过好几辈子的感觉,不过这种奇怪的食材还蛮有新意的,于是他也不想这么多,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饱喝足,他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也许这只雄虫说得没错,自己真是他的雌夫,否则怎么解释醒来的时候他们就睡在一张床上,这个房子的一切都令他那么熟悉呢?
不过他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被封印住了,他想撬开看看,反倒把自己弄得头痛起来,只好又开始锤脑袋。
“难受就别想了,明天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一双手按住他两侧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揉捏,脑海中的撕扯感散去不少,林苏言抿了抿唇,突然推开他,说了句“我要睡了”就往卧室走去,然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韩非敲了几次都被他以“要一个人睡”为理由拒绝,只好委屈地在沙发上窝了一晚。
第二天,林苏言早早起床,准备例行训练,打开衣柜的时候才想起:哦,他已经不是那只万人迷的军部雄虫了,而是外面那家伙的雌夫。
他在衣柜里清一色的休闲装里扒拉扒拉,终于找到一件勉强算酷的衣服,刚换上就听到敲门声。
“苏言,该吃早餐了。”
林苏言被他哄小孩的语气恶了一下,不太开心地开门,无视掉那家伙的早安声,轻车熟路地朝餐桌走去,然后他就默了。
“早上好,帕帕。”
两只幼崽齐刷刷看着他,眼睛亮亮地和他说早安。
林苏言默默把头转向跟在后面的雄虫:“你别告诉我这是我生的崽子?”
韩非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伸手要拉他坐下,却被林苏言一闪,自己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一端,兀自吃起了早餐。
两只幼崽不明所以,帕帕醒来看到他们应该高兴呀,为什么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呢?
他们一齐扭头看向雄父,韩非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但依旧抚了抚幼崽的小脑袋:“帕帕生病了,你们乖一点。”
蹦蹦跳跳点了点头,主动将清蒸鲈鱼端到林苏言面前的桌子上:“帕帕最喜欢吃鲈鱼啦,生病了就要吃好多喜欢的食物,这样心情才会好哦。”
幼崽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响起,林苏言正准备把盘子往外推的手顿了一顿,默默收了回来。
其实他挺讨厌吃鱼的,因为挑鱼刺很费时间,没有营养液和军用干粮来得快捷方便。
但在两小只灼灼的目光下,他还是勉强夹了一筷子,然后喉咙悲催地被鱼刺卡住了……
“咳咳——”
他瞬间脸涨得通红,想用咳嗽把那根鱼刺咳出来,它却越卡越深,林苏言明显感觉到已经刺进了肉里,嗓子眼迅速泛上一股血腥味。
其实鲈鱼的鱼刺并不多,小刺都已经被蒸软,但不知道林苏言被灌进去的那段记忆是不是真的没吃过鱼类,竟然将鱼骨也跟着吞了进去,不卡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