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本待立刻给岳琴拨过去,可扭头瞥见血妖等人,还在电梯间这里闲站等待,心念一动,便先朝向那边点点头:
“我同学找我,大约是一点私事……”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二位也不用一直陪着我,不是有塔卡尔,还有白博士一直跟着吗?”
白心妍也就罢了,塔卡尔则睁大牛眼,那句话就堵在喉咙眼儿里:
我怎么就一直跟着了?
塔卡尔的表情丰富,问题是没人理会他。
血妖和万流花彼此对视:被嫌弃了!
好吧,这是说笑。事实上他们都感觉到,罗南言语中那份未曾明确,却又格外清晰的“目的性”。
貌似,这家伙想做出点儿事来!
没事找事儿那种。
嗯,能看出来,罗南还是面嫩,可能是觉得在复杂人际关系面前不好拉下脸,又或心底本能对“以强凌弱”的恶霸行径有所排斥……总之,两个能镇压绝大多数变数的超凡种,反倒成了累赘。
两位超凡种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尽知罗南的心路历程,不过,大家都挑眉通眼之人,事情也不用说得太直白。
他们之所以一直跟着罗南,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担心罗南和翡翠之光号上这些超凡种直接冲突乃至扩大化,给后续展平添变数。
现在最麻烦的几个人,或直接或间接都打了“照面”,再发生直接冲突、烈性冲突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罗南这种状态,也绝对没有什么人身安全上的问题……
“也好,我也要去处理些事情。”万流花本来就是被血妖临时叫过来。身为密契之眼的高层,进入这个大漩涡,真的有不少事项需要安排。
万流花做事干脆,既然说了,就不再多留,就那么进入电梯,转身又对罗南微微一笑:
“有事随时叫我。”
罗南欠身致谢。
看电梯门合上,血妖便迫不及待啧啧两声:“你的女人缘真不错。你别看这位大师范一路上笑眯眯的,平常可是个狠角色。”
罗南不搭理这种无聊话,只问:“血妖先生你呢,什么安排?”
再遭嫌弃的血妖,依旧笑得开心:“其实我今天就是聘请你做画师来着,没想到聊得投机,后面很多都超纲了……”
血妖那嘴巴,一些话张口就来,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后面本想带着你见识一下几个小圈子,不过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强求……就是话都出口了,怎么也要搓个场子。这样吧,我去安排,看能不能找几个不那么面目可憎的,回头叫你。”
“好。”罗南答得干脆。
“……怎么就没啥诚意呢?”
“不是答应了吗?”
“兆头不好。”
血妖呵呵一笑,不再多说,也不用电梯,趿拉着鞋,笑眯眯地转身便走。
这样一来,电梯间就只剩下了罗南以及被点名留下的塔卡尔和白心妍。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征询他们的意见。
白心妍意态自若,相比之下,塔卡尔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或许是连续走了两个克星般的人物,总算能有口活气吐出来,气生则胆壮,犹豫一下之后,塔卡尔终于还是把话问出了口:
“罗、罗……那个,你要我做什么?”
他的重音在“我”上,同时把“罗叔”这个称谓给含糊过去了。
罗南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当保镖啊。”
“我什么时候是保镖了?”
“你不是吗?那就再明确一下好了。”
塔卡尔一时无言。
显然罗南是不会和他讲道理的,怨就怨血妖的示范太糟糕吧。
罗南对塔卡尔,确实是有一套使用计划的,在过来的飞机上就有了谱,形成了基本思路,就是细节还不太明确,主要是以前自家的经验未必管用。
反正还有好几个小时,这家伙看上去也是皮糙肉厚,应该禁得起折腾。
罗南心有定计,就不再理会那边。在做正事之前,总要处理完杂事,他自顾自调动数千公里外的手环,和岳琴联系。
对面秒接。
“罗先生!”
以大家同学、校友的身份,这个称呼是太客气了。还是开头畸形,后面难免别扭,岳琴更是要求一个心安,还好彼此也逐渐习惯。
“刚刚,我父亲问起了罗先生你的通讯号,我没有直接告诉他……”
岳琴用词客气,却是直入正题,实在是没有心情多做寒喧:“我想,他可能是遇到麻烦了,以至于心神不宁,否则应该能记起来,去年年末,他曾经通过我和您联系的。”
“唔,有这回事儿。”罗南点头,也记起了这个细节,同时感觉娃娃给岳琴起的“仙儿”绰号再恰当不过,这位一贯都是聪慧又冷静的性格。
“我父亲正在翡翠之光号上,他说不久前见过你……”
“嗯,没错。”
岳琴没问罗南为什么在那里,当然也没有说出,莫菡仍以为罗南还在夏城的实验室里“闭关”这样的事来,她只是客气又小心地询问:
“我父亲他肯定是需要帮助,可那里不比夏城……罗先生,我可以把您的号码告诉他吗?”
“可以啊。”罗南既然回这个电话,就有这方面的准备,答应得煞是爽快。
岳琴考虑得则更多一些,求人帮忙,总要尽可能说清楚来龙去脉,才不至于“后头沉”,甚至造成误会。
她认真筹措言辞,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