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雪堆里,一瞬间的冰冷直透灵魂,浑身上下都开始慢慢麻木,为了掩盖头发,姜牧是平躺着,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到呼吸不畅,却不得不强忍着。
他心里很明白,纵然如此,他几乎是不可能躲得过搜捕的,只是,蝼蚁尚且贪生,在这个圈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姜牧有些疑惑。
就在此时,临安城中皇城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动天地的声音:
“何方贼子,安敢在临安放肆!”
这一道声音犹如九天神雷贯彻天地,震荡天地,那一瞬间,夜幕如同被划破一般,一柄柄磅礴的飞剑自九天飞出,如同一场流星雨在夜空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这剑雨如银河倾泻,
姜牧瞪大了眼睛,叹为观止,
这是人力所谓?
“嘿嘿,”
齐先生却微微一笑,说道:“这老东西,自从拿了个剑神名头,就处处要与西蜀那位剑仙比个上下,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说着,齐先生扭头看了一眼姜牧,说道:“小家伙,这个圈,乃是儒家画地为牢,你且躲在里面,保你平安!”
说罢,齐先生轻轻踏出一步,仿佛破开空间一般,直接显消失在了眼前。
姜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知道今天是遇见了高人,快速踏入齐先生说的画地为牢里,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仿佛银河倾泻的剑雨。
就在这时,
姜牧赫然发现,消失不见的齐先生居然出现在了天穹之上,面容笼罩在幽暗里,看不清楚,身体的边缘仿佛被镀上了一道金光,似在燃烧,只有那一见裘衣,微微可见,确定无疑。
齐先生站在荒原地面上,高大的身影却似乎将要触到天穹。
齐先生径直挡在那如同涛涛长河一般剑雨之前,轻轻深处一只手,
那一瞬间,九天倾泻的长河居然被这耄耋老人轻轻一掌给阻拦住了,在一瞬间定格不动。
齐先生的身影微微后退了一点,轻声道:“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
长河倒灌,剑雨回飞。
天空里的光明,把那些圣洁炽热的飞剑,尽数耀成了无数细碎的细雨落入皇城之中,然后,一切消失。
过了一会儿,皇城中突然飞出来一个人,负手踏天,一步一步,如同走天梯一般直上天穹,与齐先生面对面而立。
两人似乎在交谈。
过了一会儿,那人退入皇城。
齐先生扭头看了一眼临安城东门方向,也一挥衣袖,消失在了天穹之中。
天穹依旧漆黑如墨,倒是恍惚间多了一些细小的雪花开始飘落,只不过,姜牧依旧盯着天穹,
刚刚那一幕,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他实在无法想象,人力能够这般强大,
难怪有强者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难怪有人能够做到人尽敌国,
称一声仙神,也无不可了!
“小家伙,是时候回答老夫的问题了。”
不知何时,齐先生又出现在了巷子深处,慢慢的走了过来。
姜牧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执礼道:“请先生赐教。”
齐先生想了想,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若真要问你一些国之大事儿,显得老夫刻薄。”
“你知道天凤教吗?”
姜牧想了想,说道:“齐先生说的是那个教主自称九天玄女下凡,号称赤天圣母,半个月前在睦洲起义的那个天凤教?”
“不错。”齐先生颔首,道:“你对此教怎么看?”
姜牧有些纠结,他摸不清这齐先生与天凤教是什么关系,但现在自己的生死却掌握在这老头子一念之间。
犹豫了一下,姜牧决定赌一把,说道:“无他,自取灭亡罢了!”
齐先生说道:“小家伙,你这看法不会是无的放矢吧,魏帝倒行逆施,谋取皇兄之帝位,来路不正,在位期间,又倒行逆施,苛捐杂税,天下百姓早已经苦不堪言,要知道,前有江东彭城王吕咀兴兵起义,得天下响应者云集,如今彭城王新败,魏国之内正缺一位敢揭竿之人替百姓做出决定,天凤教这时候站出来,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姜牧心中暗笑,
他并不会分析什么天下大事,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网络冲击那么大,古代那些造反派,早已经被各个行业的无数人才分析得点点滴滴都是明晃晃的线条。
他虽然记不得太多,但是,找几个和天凤教差不多的起义军必败的原因还是很容易。
“齐先生,这天凤教,终归是江湖教派,缺陷太过明显,第一就是力量分散是,第二就是以教义作为笼络教众组织第一批人手也是可以的,但是,想要争天下,需要的是百姓和军队,只是信仰神的势力,不叫军队,只能是裹挟百姓而已。”
“除了刚开始打朝廷一个猝不及防会小有所成之外,也就那样了,等到朝廷反应过来,正规军队出动,天凤教所谓的大势,不堪一击!”
“其三,齐先生你所谓的时机,恰恰是最不好的时机,若是在之前彭城王起义时,天凤教趁机出动,或许还能有所作为,如今,没有彭城王在前面吸引朝廷注意力,天凤教就更加不堪一击!”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天凤教打着当今魏帝得位不正的幌子,从本质上就是一个错误,魏帝再不正,也是魏国几百年传承的皇室之人,若是天凤教教主是先帝遗孤那倒是有几分大义所在!”
“……”
姜牧一边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