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枕在钱良的大腿上,胳膊上还搭着钱良的手。阿凤喊了一声:“阿良。”声音有些哑。他抓住钱良的衣服坐起来,斜靠在他的胸前看他看的书:“你在看什么?”
“唔,杂志,酒店里的。”钱良亲了亲阿凤的头顶,把封面翻过来给他瞧。他又问了句:“还疼吗?”
阿凤摇头:“还好,就是酸。”
“那就起床吧,该吃午饭了。”钱良顺手把裤子拿起来,递给阿凤,“这几天你要吃得清淡些。等到了首都,我们再去吃好吃的。”
阿凤点头应声,就躲在被窝里穿衣服。
吃过午饭后,钱良把阿凤送回祁家。他则把自己所有的笔记整理了一下,上门拜访岑秋生:“岑叔叔。我打算提前去首都,没时间替阿雪补课了,这些笔记就送给她,希望能对她有帮助。”
岑秋生坐在沙发上面,仔细地打量这个男人。他不过19岁,还很年轻,眉宇间的青涩逐渐消失,被成熟所替代。他小瞧了这个男人:“大学毕业之后还回来吗?”
钱良不失礼貌地说:“还没定,也许留在首都,也许回来。”
“不,你已经定了。”岑秋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大学毕业后你就不回来了,直接与你的小情人双宿双息,离开钱家这个鬼地方。这是你心里想的是吗?”
钱良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岑秋生成竹在胸:“我看见了,你昨天的酒店是我名下的资产,你不知道吧?”
这是钱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变了脸色。他昨天有些上头,进门前仗着周围没人,把阿凤按在墙上吻,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岑秋生看见了。
岑秋生站起来,慢慢走到钱良的身后,搭着他的肩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阿雪那边怎么没有动静,原来你身边已经有人了。祁藏凤,那个小子是学艺术的吧,很优秀,将来可能是个大画家。你说,你们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他还能做大画家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想夺取钱家的,毕竟那么大的财富,没人会不动心。没想到,你连我都骗过了。其实你早就打算好了,高考一毕业就离这边远远的,钱家与岑家,你都不想掺合,对吗?”
岑秋生说中了。钱良从来没计较过上辈子被谋杀的事情,毕竟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怕死,才苟延残喘到了四十多岁。至于钱家的财富,上辈子他也得到过,富贵荣华,他早就享受了一轮,没什么意思。钱良今生唯一想的就是和阿凤一辈子守在一起。他挣些小钱,给阿凤买个画廊,再去国外领个结婚证,最后买一个大院子,种些花草,养些宠物,就是他憧憬中最美好的一生了。至于钱家和岑家的恩怨,他懒得管。
钱良心中腾起怒火,他最讨厌别人用阿凤来威胁他:“岑叔叔,你在威胁我。”
“是吗?哎呀,真是抱歉呢。”岑秋生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你又能怎么样?我抬抬手,就能按死你。”
钱良怒极反笑:“岑叔叔想怎么按死我?”
“比如,把你的事情告诉钱老爷子。他那个性格,你给他挣了荣耀,他不会理你,可你要是令他蒙羞,他不会放过你。”岑秋生绕过钱良,重新坐回沙发上,“合作吧,钱良。我助你夺取钱家,你没有力量,谁都能踩你一脚,你保护不了别人。”
钱良沉默了一会儿:“那岑叔叔,你要什么呢?”
“联姻。”岑秋生说,“我不计较你的私人生活,相信阿雪也不会计较,只要你和阿雪诞下钱家的第四代继承人,我什么都不会管。”
“好。”钱良答应道,“可是毕业后要给我三年,三年后我再订婚,在此之前我需要看见岑叔叔的诚意。”
“成交。”岑秋生上前给了钱良一个拥抱,语气又恢复了从前的温和,“阿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