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等冯东元意识到的时候,卫一鸣确实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又或许,那个位置其实一直都是在的,只是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一个正确的人来占满,而卫一鸣恰恰就是那个对的人,所以,冯东元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他想,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都不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真得可以说出为什么喜欢他吗?”冯东元看似迷茫地问。
这可把况寻给难倒了,对于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处男来说,这个问题显然有点复杂。他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移话题:“那他怎么辞职了?”
“他去美国念书了。”
况寻“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不对,皱眉问道:“不会因为这个,他要和你分手吧?真他妈是混蛋,怎么可以这样——”
“没有。”冯东元打断他,心说你还真够操心的。
“呃……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两年,或许更久一点吧。”
“那你……会等他?”
这回,冯东元很肯定地点点头:“等。”
冯东元眼中的坚定,让况寻觉得震撼的同时不由心生敬佩和羡慕。单单这份不顾世俗眼光,敢于追求和坚持真爱的决心,自己可能永远无法企及。他想冯东元或许一直都有着一颗和单薄的外表相悖的,充满勇气又执着专一的心。
再次躺下前,况寻由衷地说:“东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冯东元淡淡一笑,尽管和况寻聊了等于没聊,但他觉得心里真得舒坦一些了。
白新羽下班后去地下车库取车,刚发动车子准备拐出停车位,一辆红色甲壳虫突然从左侧蹿出,急停在了他的车前,封住了他的去路。
尽管白新羽反应迅速,猛一脚刹车踩实了,可车头还是蹭上了甲壳虫副驾驶座的车门。一股无名之火顿起,白新羽骂了声“操”,刚要下车理论,甲壳虫的驾驶座车门先开了。一袭火红的身影缓步而下,绕过车头,看了看被撞的车门,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白新羽。
白新羽不由倒吸了口气,心里“哎哟”了一声。他曾经纵横各种风月声色场所数十载,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但眼前女孩的美貌还是超越了他以往的认知。白新羽的视线不自觉的从她纤细优美的小腿慢慢往上移动,最后停驻在那张绝色的脸上。女孩有一双很美的眼睛,似春水荡漾,又如寒潭冷冽,尽显热情与冷艳的完美融合,即便隔着挡风玻璃,都能看得人心神荡漾,而微卷的长发被刻意拨到了一侧耳边,露出脖颈间的一小片肌肤,在红色紧身大衣的衬托下,更显肌肤胜雪,美艳不可方物。要在从前,白新羽必定会奋不顾身地要去摸一摸人家的石榴裙角,不过现在么……美则美矣,只能远观了。
他镇定了下心神,推门下车,指着两车相碰的地方,冲女孩说道:“你自己冲出来的,我不会赔你的。”
“……白新羽?”女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带着些好奇地将白新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骤然被点名,白新羽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心说不是吧,老子改邪归正很久了,怎么可能还有女人找上门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与女孩之间拉开一个自认为相对安全的距离。
“你紧张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么?”见白新羽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女孩忍不住掩嘴笑道。
白新羽眼尖,一下就看清了女孩露出衣袖的雪白皓腕上戴着一只闪瞎人眼的江诗丹顿钻石腕表。他对名表有些小研究,只这惊鸿一瞥,就能确定这表的价值必定在百万之上,不由更加怀疑女孩的身份。
“你谁啊?我们认识?”白新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从前交往过甩过的正式或非正式女友中,绝对没有这么漂亮,这么有钱的,所以,不用担心是前任或是前前任上门泼水打脸。
“我是谁不重要,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女孩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白新羽。
白新羽犹豫了一瞬,将信将疑地接过信封,抬眼看向女孩:“谁让你给我这个的?”
女孩秀眉一挑,笑道:“你猜?”
白新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猜你妹啊,万一是俞风城的艳照要怎么办?
“投递成功,没我事了,告辞。”女孩衣着单薄,不比白新羽羽绒服裹身,显然不想在冷风口里傻站着解释,然而,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新羽一眼,继而嫣然一笑:“忘记说了,你很帅,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你身上有你同类的味道,真是可惜了……好好照顾我表嫂。”
看着女孩优雅地坐进车里,一脚油门,驾车扬长而去,白新羽有些欲哭无泪,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让一个小丫头调戏了的感觉。
他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首先看到的是卫一鸣的署名,不由皱了皱眉。
拜托你们照顾我的东元,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谢谢!
什么玩意儿?白新羽随手将信纸揉成一团,他就知道卫一鸣这个混球不靠谱,这又是野哪儿去了?东元知道吗?还是说闹出什么大事避风头去了?
白新羽越想越觉得诡异,就这么个掐头去尾简之又简的留言,鬼知道要怎么做。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给家里去了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然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