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后还收到了张日山已身怀有孕的消息,这无异于是胆敢在张大佛爷的心尖上剜肉。
自那日起,佛爷以几家办货不利,有失九门风范为由,命九门上下必须清查整顿,同时,严控穹祺和宝胜两家印章的发放权和使用权。换言说,便是锐减了对各家货物鉴定书的发放量。短时间还好,但佛爷若是长久管控下去,那他们几家真的是受损最重的。
而佛爷现在更是关门谢客,闭门不见任何人。理由是,夫人的身体需要安心休养,他要亲自照顾。
在佛爷的庇护之下,张府完全与窗外的风起雨涌隔绝开来,只有一片祥和安宁。
管家云罗端着炖好的汤水,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敲了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佛爷走了出来,同时不忘带上了身后的门:
“今天又有谁来了?”
“回佛爷,人是没来,电话来了几个,是齐家和李家。”
“哦?陈家和霍家骨头倒是硬…好了,还照我说的做。下去吧,东西给我。”
“是,佛爷。”
张启山将托盘稳稳的接过来,便回身进了卧室。
室内十分安静,窗帘拉了一半,光线有些晦暗,床上的张日山正裹在被子里还没睡醒,只发出了轻缓的呼吸声。
“小山,该醒醒了。”张启山把托盘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床边,用手拉了下张日山蒙在身上的被子,放轻声音把人唤醒。
张日山这才悠悠转醒,循着佛爷的声音,他翻了下身,半眯着的眼眸里还透着些许困倦。
“小山,起来吃点东西吧。”张启山看着张日山这软绵绵的温顺模样,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宠溺的笑容。
“…爷,几点了?”张日山揉了揉眼睛,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问着。
“都下午四点了,你这一睡就是三四个小时,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我怕你胃受不了,就让云罗他们炖了个汤给你,你起来尝尝。”张启山见状,拿起几个枕头放在了张日山腰后,让他直起身子后能靠的更舒服,然后端起了汤碗,用勺子盛起,送到了张日山嘴边,“来,张嘴。”
张日山看着这汤颜色清亮,并不油腻,没再觉得胸中烦腻,喝了一口咽下去,滋味也算可口,就顺口问了起来:
“爷,这是什么汤?”
“鸽子汤,怎么样?味道还行吗?”张启山看人喝了下去,看样子还算喜欢,也松了口气,最近这段时间张日山开始害口,胃口变得难以捉摸,一个不对付,就会吐得什么也吃不下了,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实在是心疼着急的很,但又不能由着他不吃东西,只好多尝试做些他能接受且有营养的食物了。
“嗯,挺好的…佛爷,我…让您费心了。”张日山只觉得自己现如今比之前娇气了太多,实在有些不习惯,看着佛爷为了他的身体操心,他免不了有些过意不去。
“傻子,我现在不为你费心,为谁费心去?只要你和肚子里那个都安好,你想怎么指使你家爷都行。”张启山继续给人喂完这碗汤,言语里自然是不会有丁点的不耐,人是为着自己受这份罪,他现在怎么宠着惯着还来不及,更是心甘情愿才是。
“佛爷,其实我现在没什么事儿了,都跟家歇了快一个月,我这浑身的筋骨都躺松了,也该出门活动活动了,再说,公司和协会那边……”张日山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甜丝丝的,抿着嘴露出了酒窝,但也适时的向佛爷提起了他这几日的想法。
“想都别想,那大夫都说了,胎不满三个月还不安稳,再说你这哪里叫没事?昨天半夜你偷偷起来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也得给爷在家待够三个月再琢磨别的。”张启山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他现在巴不得张日山时时刻刻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何况他比谁都了解张日山的性子,只在他跟前才温顺谦恭,在外独当一面时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这若是真把人给撒出去,再出了上次那样的事,这不是要他张启山的老命吗?
“是,日山知道了…但是,佛爷,我知道您这次动了怒,九门的根基也早就大不如从前稳固,可到底是风风雨雨熬过了这些年,您想罚想治,日山都没有意见,只是多少还看在从前与各位爷的情义上,给他们这些不懂事的小辈儿半分薄面。”张日山深知什么都瞒不过佛爷,也拗不过佛爷,只好乖乖答应下来,但最近这段时间,他虽然只能在家休养,可也并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思虑深远又念及几位故人,不免对佛爷道出了这番想法。
“好,爷自有分寸,你放心就是了。”张启山笑着执起张日山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算作是应了他的心意。
张日山与佛爷向来心有灵犀,此刻自是不必多言,不过语毕后,张日山下意识朝床头看去,接着又看了一圈,心里纳闷不禁发问:
“佛爷,我的手机呢?”
“我给收起来了,这段时间,你都少用那个东西。今天早上,我才听他们聊天提到手机有辐射,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张大佛爷答的坦然,对这些知识现学现卖起来。
“那上面好多重要的事呢,您还给我吧,我保证,不多看,行吗?”张日山哭笑不得,他最近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这手机实在找不出其他乐子,佛爷再把他的手机没收,这不是彻底要把他闷死在家。
“现在还有什么事儿比你的身体重要?听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