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程妖精的搅局,拜师仪式进行的十分顺利,半个时辰之后,杜荷正式成为陆元朗最小的一个徒弟。
小老头很开心,乐呵呵的把杜荷叫到面前,和颜悦色道:“杜荷啊,以你的才能,为师能够教你的已经不多了,但你要记住,诗词、算学这些都是小道,要上进经学才是正途,你千万不要因为现在有了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自满,要知道,你能有今天都是长辈对你的爱护,千万不要把这些当成理所当然。”
“是,弟子明白,些恩师教诲。”
杜荷知道老陆是在给自己圆场子,毕竟之前怼了孔颖达和程咬金,为免两人心生嫌隙,被老师教训之后连忙来到两人面前:“晚辈无状,对两位长辈多有冒犯,请两位长辈原谅。”
程咬金倒是没啥,大喇喇的一摆手:“免了,你小子是个人精,以后多照顾着点处默他们几个,别让他们吃了大亏就好。”
杜荷笑着行礼:“谢程叔大度,处默与我亲如兄弟,自是不会看着他吃亏而不顾。”
孔颖达的想法虽然比较多,可遇到这对一唱一和的师徒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算了,是老夫自不量力,明知你小子诗词双绝还要自讨没趣,吃了大亏也怪不得别人。”
杜荷同样行了一礼,笑眯眯道:“多谢先生……,那个,不知晚上先生可在家中?学生也好去取回砚台。”
孔颖达:……
不当人子啊,老夫这么大岁数还能赖账咋地!
连师傅带徒弟,没一个好东西。
孔颖达黑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晚上老夫没空,砚台下午老夫子会安排人送到你家先生府上。”
小插曲过去,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正午,正所谓皇帝不差饿兵,李世民索性就在弘文馆摆宴,招待今日前来的众人。
酒宴之上,杜荷就跟小受一样坐在大门口,没办法,在场的都是朝廷大手子,最次的也有开国侯的爵位,他一个小年轻能坐在屋里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靠前,想什么呢。
倒是杜构,年纪轻轻却是国公,再加上李世民念着杜如晦的好,所以混了个好位置,紧挨着房玄龄,位列第四,就是坐在一群老货中间有点放不开。
酒至半酣,居中而坐的李世民突然停杯投箸发出一声悠然长叹,引得众人纷纷停下筷子。
长孙无忌疑惑问道:“陛下,怎么了?”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李世民愁眉不舒:“吾等在这里饮宴,却不知,外面有多少百姓衣食无着,居无定所,想及此处朕如何吃得下去。”
话题太过沉重,馆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闹腾的武疯子们也都闭上了嘴。
如何让百姓富起来,一直都是朝庭所关注的重点。
整个国家都在开源节流,皇帝陛下甚至带头响应号召,每顿膳食最多八菜一汤,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甚至宫裙仅仅能盖过脚面。
可就算这样,百姓的日子依旧过的苦不堪言,若是遇到灾年起来对李世民行礼:“陛下,劣徒不懂事,言语无状,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
李世民摆摆手,笑着说道:“陆卿放心,朕不会与他一个小毛孩子一般见识。”
陆元郎见说,一颗忐忑的心稍稍放下一些,正想让杜荷道歉,却听李世民再度开口:“不过,朕很想听听他的想法,杜荷,既然你说了开源节流,那就说说如何开源好了,你放心,就算说错了朕也不会怪你。”
真是这样么?杜荷表示怀疑。
在他看来,李二跟自己就是同一类人,笑面虎罢了。
上次不过是忽悠了他两千贯钱,结果还没到两天自己就变成了手足相残之辈,之前的马屁都白拍了。
唉,这该死的封建社会,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自己那个便宜老子能混到当朝宰辅的位置,不容易啊。
想着,杜荷微微一笑,先是送上一记马屁,将李二拍的满面通红,接着继续说道:“其实所谓开源,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刺激消费,让钱在市场上运作起来,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从而改变现在大多数人把钱埋在猪圈下面的做法,毕竟钱埋在土里不过就是一堆铜,只有花出去了,那才叫钱。”
李世民眼前一亮,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又什么都不明白。
但不管怎么说,杜荷的说法跳出了老生常谈的圈子是真的,无论对与错,至少立意新颖,是自己从未听过的。
一瞬间,李二忘记了之前的不快,对着杜荷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到朕这里细说。”
欸?
杜构呆呆看着白衣胜雪、不卑不亢的杜荷一步步走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自己这个弟弟,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诗词,这个不用说,几乎可以稳坐长安年轻代第一;算学,自己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猴子是怎么把香蕉搬回去的呢;杂学,不管是桌椅还是糖霜,都是大唐前所未见的存在。
现在,这小子似乎对政务也颇为精通。
认真想想,眼下就是有人告诉他,你弟弟其实还会生孩子,杜构都有可能会相信。
其余众人一个个也都在嘬牙花子,这杜家,好像真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别的不说,单说这份胆识,这份见识,自己家的娃就绝对比不上。
尤其是房玄龄,数日之前他还跟自家老婆说过不让房遗爱与杜荷多接触,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