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不够忙的是吧,跑这来说些风言风语的。”刘婶子提着篮子从东边过来,骂了两句。
顺子平日就怕刘婶子,瞧她过来了,缩了缩脑袋,扛着锄头就走了,临了还朝温言啐了一口。
“温言,甭搭理他们。”
温言费力的歪了歪头,朝刘婶子笑笑,有气无力道:“谢谢刘家婶子。”
“嗨,甭客气,有事儿就找刘婶子说道去。”
温言撇了撇嘴,这刘婶子也就嘴上客套,真要有事儿求到她了,她能有一百八十个理由不重样的搪塞你,还顺带在你身上摸几把。
“老色婆子。”
温言生的面皮白净,皮肤细嫩,唇红齿白,比这村里的姑娘都漂亮。再加上原主嘴儿甜,村里甭管大姑娘小媳妇儿还是大老爷们儿们,倒也乐得搭搁他。
倒是那顺子牵头的几个小年轻,总是看他不顺眼,没办法,谁叫他长的漂亮,又得容公子喜欢呢。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吃麻辣小龙虾。
大老远就瞧见温朗温玉卖了书本回来,温言仿佛看到了两个移动的银锭子,散发着闪闪光芒。
“卖多少钱?”
“宁先生给了一两又三百文钱。”
倒也不亏。
“温朗,你去冯三叔家借牛车来,咱去县里买些口粮回来。”
“咱?”温玉忐忑的看了眼温言。“二叔也去?”
温言没注意温玉探究的目光,兴奋道:“当然去,去买粮。”
“只是去买粮,不干别的?”
温言奇怪道:“别的还有啥?”
“没事儿,没事儿。”温玉朝温朗呲呲两声,眼神还瞥了瞥温言,口型示意温朗:容家!
温朗会意,温玉是怕他二叔去县里找容家闹事,遂幽幽道:“二叔你有力气了?”
温言老脸一红。“好歹叔是大人,总比你们小崽子强。”
温朗温玉瞥了眼温言白斩鸡一样的小身板。
温言:“……”
温朗温玉一合计,买这么多东西,单去一个人定是不行。若是留他二叔在家,再想不开找根绳上吊可咋整。温凌还小,根本看不住二叔的。
索性心一横,就带上二叔吧。
随州府地处大楚西北端,因着前几年与北越战事不歇,多多少少也波及了些许,不过比起北边,丰裕县也算相对富裕了。
初到县里,温言看什么都觉稀奇。温玉带着温凌,温朗则死死的盯着温言,生怕他去容家闹。
正逛着呢,瞧见前头围了一群人,似是在看榜,温言好信儿,也挤了进去。
温朗则一脸茫然。“二叔,上头写的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新皇登基的告示。”
“哦。”温朗不以为意。
丰裕县天高皇帝远,这告示传到这里,怎么也得个把月的,新皇估么着半年前就登基了。仍旧沿用楚国国号,只将年号改为康元。不过,这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上头不加赋税,谁爱当皇帝谁就当呗。
而温言却是知道,新皇原是大楚国的丞相,权倾朝野,却突然在半年前发动政变,把皇帝拉下马,自个当皇帝去了。
至于个中缘由,坊间也是众说纷纭。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则是信王谋反为先皇赐死,丞相为信王报仇,这才篡了位。也因此,丞相虽当了皇帝,仍旧为世人诟病。
若是温言穿越成了什么王侯将相的,没准儿还对这些感兴趣,不过眼前,他就一乡下穷鬼,什么篡权不篡权的,爱谁谁。
县里有些狗腿子,瞧见温言进城了,忙去容府报告容二老爷。
容家在丰裕县也是大户,容家大老爷在半年前的政变中非常幸运的站对了派系,跟着丞相混。丞相当了皇帝,容家大老爷也跟着水涨船高,获封荣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