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戈尔又一次发现自己小看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他从始至终都知道李骁的动向,对他的行动是了如指掌,什么保密什么假情报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根本毫无作用。
这让伊戈尔是既感叹又佩服,难怪从1825年开始对方就屹立不倒,就这份直觉谁比得上?明明自己这边和李骁那边都做得天衣无缝了,但他就是知道真实的情况,什么叫高手?这就叫高手!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带着伊戈尔满腔的惊叹走了,但是他留下的警告却让伊戈尔高度重视,赶紧地通过秘密渠道告之远在布加勒斯特的李骁。
而当李骁收到这份警告的时候,他正捞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财富,布勒蒂亚努兄弟的积极努力之下,普拉霍瓦河谷的油田终于到手了!
看着满满铺了一桌子的地契,不光是李骁,连带着维什尼亚克、安东以及大卫.勒伯夫都惊呆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地契,如此广阔的土地,别说下面还蕴藏着石油,就是什么都没有,光是那些树木都够赚翻了。
大卫.勒伯夫深深地咽了口吐沫,有点晕乎乎地说道:“那对兄弟好像说这仅仅是首批工程用地,后面还有第二批和第三批,我的上帝,他们准备将整个瓦拉几亚都送给我们吗?”
晕乎乎的不仅仅是大卫.勒伯夫,维什尼亚克和安东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贫瘠的数学计算能力,能算不出这些地契究竟代表有多广袤的土地,更无法想象如此广袤的土地属于他们意味着什么?
套用后世暴发户的话说:“别墅随便盖,盖八千平米那么大的,盖一栋自己住,还得烧一栋给祖宗!”
当然,从名义上说这些土地并不属于他们个人,属于瓦拉几亚石油公司。但是瓦拉几亚石油公司他们都有股份,哪怕就是百分之零点几的股份那也意味着大片的土地。
这么说吧,有了这些地契,瓦拉几亚石油公司就从不名一文的空壳皮包公司变成了欧洲首屈一指的大型石油公司,哪怕未来没有挖出一口油井,光这些地就够祸祸的了。
“果然还是卖国最赚钱啊!”大卫.勒伯夫感触颇多的叹了一声。
对此李骁也是万分认同,他们几乎没花一毛钱就白得了巨大的好处,根源在哪里?根源在瓦拉几亚的危机,根源在瓦拉几亚有太多布勒蒂亚努兄弟一样的卖国贼。
如果不是他们打着救国旗号疯狂卖国谋取私利,这么巨大的财富能轻易落到李骁的手中吗?
而历史上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每一次剧烈的社会动荡之时都有这样的混蛋活跃的身影,1991年的苏联,2014年的乌克兰,都是最显著的例子。
“这些地会不会有点烫手?”
经过一连串的心理建设,回过未来的维什尼亚克终于开始清醒了,这批地实在是有点来路不正,他们这些小胳膊小腿的吞得下吗?而且就算能吞下会不会有点太没良心了?
李骁还没说话,大卫.勒伯夫就笑了:“烫手是肯定烫手的,那些仇视俄国的瓦拉几亚贵族说不定现在恨得牙痒痒呢!说不定正在诅咒我们!”
“那……”维什尼亚克有些犹豫,看了看地契又看了看李骁,很纠结地问道:“我们怎么办?”
李骁笑了笑道:“喂到嘴里的肥肉还有吐出去的道理?”
“可不是烫手吗?”
“烫手是烫手,但是横财哪有不烫手的?想要一夜暴富又怕横财烫手,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白占的便宜!”
李骁轻蔑地一笑道:“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有法国大使馆背书,又有布勒蒂亚努兄弟背黑锅,就算烫手又如何?”
大卫.勒伯夫也道:“那是,我们送出去的那些股份难道是白送的?佩里埃和佩莱尼可是瓦拉几亚石油公司的大股东,动瓦拉几亚石油公司的奶酪就是动他们的钱袋子,你以为他们会干看着?”
维什尼亚克又问道:“可是从现在的形势看,俄国会卷土重来,那时候法国大使馆能顶住俄国的压力?”
大卫.勒伯夫又笑了:“什么压力?你以为俄国会为了几个瓦拉几亚土财主往死里得罪法国吗?不可能的!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外交官,从来都是强强相护,没听说强国为了可以随便牺牲的弱国得罪强敌的!对你们俄国来说,瓦拉几亚的一点点蝇头小利是可以牺牲的,反正那是瓦拉几亚人的损失,碍不着你们的事儿!”
维什尼亚克为之愕然,他第一次发现弱肉强食是这么不加掩饰和赤果果,只有弱小才是原罪!
“那咱们继续?”
而在此时,李骁正在翻看伊戈尔加急送来的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警告,对于那位伯爵的先知先觉,他也是佩服不已。像伯爵这种人放在三国演义里至少也是贾诩郭嘉这个级别的谋臣,任何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将你的企图推算得七七八八。
李骁一边将信递给大卫.勒伯夫,一边说道:“继续是可以,但我们得加快动作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卫.勒伯夫看完信也皱起了眉头,讲实话他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十分忌惮,当年他也参合了十二月党人的起义,对伯爵的“背叛”恨之入骨,但后来通过伊戈尔才知道,什么叫有先见之明,什么叫超级深海。
虽然对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远见和忍辱负重也是佩服不已,但同样的也觉得这个人太阴,城府太深决不能深交。而现在这位超级厉害的伯爵都亲自下场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