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云锦站了出来,福宁郡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谢云锦一番,把谢云锦从上到下,都看了个大概。
不止福宁郡主自己在打量着谢云锦,连福宁郡主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也在细细打量着谢云锦。
那嬷嬷一面打量着谢云锦,一面又低下头和福宁郡主耳语了几句。
“郡主,那谢家三姑娘,看模样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道这品性如何?若品性不好,相貌模样再好,也是枉然。”
福宁郡主贴身伺候的嬷嬷,是福宁郡主从娘家带来了的贴身嬷嬷,单名一个田,福宁郡主直接唤了她做田嬷嬷。
因着前些日子,谢老夫人递了信给福宁郡主,想要让她们家三姑娘,嫁给小公子,福宁郡主把这事和田嬷嬷说了。
二人商量过后,决定亲自来了杭州,借着去金山寺进香祈福的机会,顺道相看相看谢家那三姑娘。
福宁郡主心中,压根就瞧不上谢家这样的人家,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大大小小的和尚,在不断忙活。
“锦娘,我听说了,谢老夫人有意把你许给福宁郡主府的小公子陈钺,听说那个陈钺可是东京城的第一美男,配上如花似玉的锦娘,倒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了。”
朱玉看着谢云锦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喝着身旁的茶水说道。
祖母想要她嫁去福宁郡主府。
可她不愿意。
且不说方才福宁郡主看她,就是一副不喜欢的模样,若是真的嫁去了福宁郡主府,在东京城里,没有替她撑腰的娘家,那福宁郡主,岂不是要处处压着她。
她可受不了福宁郡主那个气。
谢云锦叹了口气,只道。
“就算那陈钺是个画上的神仙,我也不会嫁去什么福宁郡主府去的。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谢云锦这么说,朱玉真想拍拍她的脑袋。
不知道谢云锦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朱玉在金陵城的时候,就听从东京城去金陵城的那些个小娘子说,福宁郡主府的小公子陈钺,相貌模样,可是万里挑一,有些小娘子见了陈钺,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更有一些小娘子,请人专门画了陈钺的画像,摆在床头,日日看着,就为了能和陈钺,在梦里相见。
这样的神仙人物,是别人做梦,都想嫁的。
偏谢云锦不想。
难不成真是怕了那福宁郡主了?
朱玉心中这样想着,又朝着谢云锦这边看了过来。
既然锦娘不愿意嫁,就算了。
反正嫁人,总还是要自己喜欢。
在谢云锦和朱玉说话的时候,就有一小娘子,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走错了屋子。
正准备出了屋子的时候,谢云锦突然喊住了她。
“可是嘉定伯府的五姑娘连翘?”
那姑娘听见有人唤了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就瞧见了谢云锦,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
是锦娘!
竟然是锦娘!
只是今日锦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锦娘今日也是来了金山寺,参加金山寺的祈福法会的吗?
“锦娘,是我!我是阿翘!”
连翘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了谢云锦,紧紧拉住了谢云锦的手。
她和锦娘,已经三四年不曾见过了。
没成想,锦娘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方才她进来的时候,一时半会还认不出来。
方才谢云锦一时之间,也是没有认出来她。
只是瞧着那姑娘,有几分眼熟。
是芸香提醒了她,那是嘉定伯府的五姑娘,谢云锦才想起来。
三年前,谢云锦大病过后,谢老夫人就带了谢云锦去了金陵城的荣安侯府养病,嘉定伯府,和荣安侯府一起,都在梅花巷。
因着她和连翘年纪相仿,所以就玩在了一起。
谢云锦虽说在金陵只住了半年,但是和连翘,却是打了极深的友谊。
嘉定伯府,姓冯,连翘是嘉定伯府的五姑娘,旁人也喊她冯五姑娘。
不过谢云锦只爱喊了她连翘。
“锦娘,这些年不见,我可是想死你了。”
连翘说着,把谢云锦拥得更紧了。
“我听我祖母说,你回了钱塘之后,就断断续续大病了几场,我心里很担心你,原想写了信过来给你,但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怕寄错了,我也就没有写。不过这些年,我每回陪着祖母娘亲去了鸡鸣寺上香,我都会在佛前,许下心愿,希望佛祖菩萨能保你此生平安。”
连翘说着,眼中的泪水,已开始泛了起来。
谢云锦知道,连翘心里,是真心为着她好的。
因着当初在金陵的时候,连翘失足落水,身旁伺候的丫鬟婆子,皆不会水,只有她会水,还是她亲自跳了下去,救了连翘上来。
那年,连翘八岁,她也不过九岁,都是孩子。
之后嘉定伯府为了感激她,临离开金陵之前,嘉定伯夫人和嘉定伯府的太夫人,还给她送了几车的东西。
如今这些东西,谢云锦都还留着,她让月兰收在了青萝院屋后的后罩房里头。
“这些年没见,好不容易见了,就不许哭了。”
谢云锦面上笑了笑,接过芸香递来的手帕,给连翘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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