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锦请了娘娘庙的庙祝法林方太进府来给朱家二姑娘看病的消息,还是传去了罗氏和谢老夫人的耳中。
罗氏颇有些不高兴,觉得这样大的事情,谢云锦竟什么也没有和她说,背着她,就请了法林方太入府来给朱家二姑娘看病。
若朱家二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朱家要赖上她们家,说是谢云锦请来的人造成的,那可怎么办?
罗氏训了谢云锦几句,就让谢云锦去跪了半日祠堂,静思己过。
谢老夫人知道此事之后,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夸了谢云锦几句,说谢云锦做事有勇有谋。
罗氏前脚刚遣了文娘子,送了谢云锦去祠堂罚跪,后脚谢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房嬷嬷,就把谢云锦,从祠堂里接了出来。
谢老夫人心疼谢云锦,生怕谢云锦受什么委屈,谢云锦当天夜里,是宿在了谢老夫人的碧纱橱里头的。
罗氏那边得了消息,知道是房嬷嬷得了谢老夫人的意思,接了谢云锦出的祠堂,什么话也不好得说,只好就这样揭过了此事。
再过两日就是八月十五了,这几日罗氏把谢云锦拘在青萝院里。
不许她出去,也不许旁人去探她。
谢老夫人知道之后,也打算让谢云锦静静心。
每日让房嬷嬷和元娘子送去茶水果子,这两日也就这样过去了。
八月十四的晚上,朱珏从杭州回来,想要去青萝院见了谢云锦,结果被芸香和月兰玉兰几个小丫鬟,给拦在了院门外。
芸香想要劝他离开,大晚上的,在她们家姑娘院门前闹起来,只怕传了出去,对姑娘的闺誉也是有损。
“朱大公子,我们家姑娘已经歇下了,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您改日过来再说也不迟。若是朱大公子不主动离开,就休怪奴婢几个不识礼数了,要拿了棒子,打了朱大公子出去。”
见芸香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
月兰和玉兰手中已经抡起了一根孩子手臂那样粗的枣木棒,朱珏后退了几步。
他今日之所以贸然过来,不过是想要问问谢云锦,到底他做的风筝,有哪里不好的?
为什么要把他做的风筝,都给退回来?
是瞧不上风筝?
还是瞧不上他这个人?
他知道她喜欢风筝,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花了几百两银子,为着她特地去学扎的风筝,如今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一个说法!
他只想要谢云锦给他一个说法!
可如今谢云锦不出来,还吩咐了丫鬟将他拦在屋外,谢云锦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珏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掏出来一袋银子。
递到了芸香手上,准备求她,放他进去和谢云锦说几句话。
“芸香姑娘,望您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有几句话,想要当面和你们家姑娘说说!”
芸香没有接他的银子,反而把他递过来的银子,还了回去。
她是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务必事事要替着姑娘着想。
若是连这样一个人,都打发不了,那么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是白做了。
且自家姑娘尚未出阁,若是让朱二公子这样一个外男,进了姑娘的院里,坏了姑娘的闺誉。
只怕不单只有夫人不会轻饶了她,老夫人也不会轻饶了她们。
老夫人一向视姑娘做自己的心头肉。
若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屋子伺候的丫鬟仆妇,谁也别想逃走。
“朱二公子,你还是走吧!既然我们家姑娘已经说过,没打算见了朱二公子,还请朱二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才是。”
“且还有一点,朱二公子如今在谢家,这里是谢家女眷待的后院,朱二公子这样贸然闯入,已是不对。”
见朱珏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芸香紧接着又道。
“难不成朱二公子是要惊动了府里的小厮,赶了朱二公子出去,朱二公子才满意吗?”
朱珏不说话,他抬起头,想要朝着屋里看上一眼。
他以为自己能看见谢云锦,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曾看见。
既然谢云锦不愿意见自己,那他何必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呢?
“既然你们家姑娘不愿意见我,要赶了我走,就帮我把这玉佩,交给你们家姑娘吧!这玉佩是我去了杭州灵隐寺求的,上头有佛光庇佑,必能护着你家姑娘此生平安。”
朱珏说着,把手中的玉佩,递到了芸香手上,看了青萝院里一眼,就转身离去。
芸香先进了院子,嘱咐月兰和玉兰守好院门。
芸香把朱二公子交给她的玉佩,交到了谢云锦的手上,解释道。
“姑娘,方才奴婢们劝了朱二公子半晌,无论我们说什么,朱二公子惧是不想走,待奴婢说了若朱二公子继续在咱们这里闹下去,会惊动了府里的人的时候,朱二公子这才离去。”
“朱二公子离去之前,把这玉佩,交给了奴婢,说让奴婢交给了姑娘。”
谢云锦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玉佩,心中想道。
朱珏为着她,亲自去了杭州,不仅学了半个月的扎风筝手艺,还替她去了灵隐寺,求来了这样一枚带有佛光的玉佩。
方才她叫了芸香和月兰出去赶了他离开,会不会太过了?
他的心是好的,但这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
他一个外男,自己还是个不曾出阁,还没有说亲的姑娘。
若是真的放了他进来,和自己说了几句话。
这事若就此传了出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