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将筷子搁在碗上,而是亲热地将其塞进李明宇手中,故意让两人的手指相碰。
天气转凉,李明宇改为在客厅里小酌怡情,杜以泽便多喝两听啤酒,再揽过他的肩膀,一只手在他的寸头上搓搓,问,“你每次都剪这么短,也不怕秃头吗?”
李明宇也喝了些酒,扭头便看到杜以泽的脸近在眼前,苹果肌上布着两朵粉色的云。两人贴得极近,肩膀挤着肩膀,对方的体温隔着衣服的布料徐徐传来。杜以泽运动短裤下一只光洁的膝盖还会时不时地碰到他的膝盖。
李明宇看到他小腿上有道缝线的伤疤,忍不住问,“你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杜以泽低头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会才说,“应该是在学校训练的时候把腿给摔了。”
他自己都忘了这腿上的伤是他还在特勤队里的时候受的。
李明宇到现在都不知道杜以泽做过特勤。在他眼里,杜以泽连警校都没毕业就被踢了出去,莫名其妙任人陷害。杜以泽小时候还细皮嫩肉的,如今身上却布着许多的疤痕:胳膊上有刀疤和挫伤,右腿上缝线后的增生犹如一条扒在皮肤上的顽固水蛭。
李明宇猜测他脱下衣服指不定伤比自己身上还多。
嘿!他想到这里一个气结。人家脱不脱衣服关我啥事?
其实他这一系列的怪诞想法并不奇怪,毕竟杜以泽将两人间所有的触碰做得大方、自然,李明宇一边觉得兄弟之间碰碰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时却又架不住这种撩拨,心里早已被掀起不自知的惊天骇浪。
李明宇在好几天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非常不正确、不正常,因为他的身体遵从本能,抢先于理智做出了回应。后来青龙问他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只是坐在椅子里捂脸叹气,责怪自己把这段好端端的友谊给毁了。
李明宇认为那天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他有些内急——人有三急,内急不是很正常?可他有点太急了,跑到卫生间门口就要开门。他想到这儿便止不住地懊恼,这一居室只有一个卫生间,怎么也不看看杜以泽在不在沙发上呢?
就算没看客厅,就算卫生间的门缝严实得透不出一丝光线,就算门里没有传出水声,可那门毕竟关着,家里又住了两人,他怎么着也得敲个门吧?
然而李明宇没有敲,他直接推门进去了。
温热暧昧的雾气扑面而来,杜以泽正拿着浴巾擦头发,胳膊上松松垮垮地挂着白色的浴袍。他原本背对着李明宇,听到声响后立即转身,差点上前一个锁喉,只是冷淡地问了句“什么事?”,然后拉起浴袍,盖过后背上可怖的伤痕。
介于浴室里雾气腾腾,李明宇根本没看到他后背上的刀疤,只看到模模糊糊的半截“香肩”。然而正是因为看不清楚,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画面一下就刺激到李明宇了。
他发现自己一点尿意都没了。
不仅如此,他还硬了!
“不好意思啊!兄、兄弟!哈,哈哈哈……”李明宇慌慌张张地关上浴室的门,关上之后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重新敲了敲门,抻着脖子说,“里面太糊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一路疾跑回卧室,跳上床,盘起腿,开始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李明宇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念来念去就是这么一句,念了几十遍以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心绪不宁,握拳暗自骂道:
李明宇你简直就是一流氓啊!你qín_shòu不如啊你!龌蹉、下流!
你变态啊你!!
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烙饼似地翻来覆去,又内疚又自责,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自第二天起,他照常带着杜以泽出门“上班”,晚上却开始寻找起各种理由不回去,生怕再与他共处一室。
他把钥匙塞在杜以泽手里,揽过青龙的肩膀说,“我今天要跟他商量一下收保护费的事”、“快到发工资的日子哩,我得教教这小子理财”,或者“他家的热水器坏了,我得去瞅瞅……”一天编一个理由,一个比一个离谱。青龙刚开始还高兴得不得了,以为自己恢复了在李明宇心里的位置,仰起头用下巴去瞧一旁孤零零的杜以泽,嘴里忍不住哼哼两声。等李明宇到了他家,他才发现大哥瞬间变了张脸,一整晚都唉声叹气。
“怎么啦?大哥?怎么不高兴?是不是那臭娘炮霸占您的房子,不让您住?”青龙撸着袖子,露出精瘦的两只胳膊,挥舞着拳头愤愤不平道,“您拉不下脸没关系,我去帮您捶他,我捶不死他我……”
“安静点!”李明宇往他大脑瓜子上捶了一拳头,“你他妈怎么跟只鹦鹉一样呱唧呱唧的?”
这一锤下去让李明宇灵光乍现,看来暴力确实能够解决问题。他眼冒精光,揪着青龙的肩膀问他,“你上次找姑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青龙一愣,小脸涨得通红,腼腆地挠了挠头,“我……我不知道……嘿嘿……嘿嘿嘿……”
“你跟老子害羞个啥劲?”李明宇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问你话呢!什么时候的事?”
“我……我……”青龙垂下头,脸扭到一边,不好意思看他,憋了半天突然大吼一声,“我忘了!”
嗬!李明宇明白了,敢情这小屁孩还没开过荤!哎呀,这男人一忙确实容易忘记自己的需求,可真憋屈坏了。他拎着青龙的衣领就往门外走,“走!哥带你开荤去。”
“去、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