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铠甲,腰挎宝剑,已身为敌军统帅。那眼神随即便冷了一分,只是那口气还隐不住一丝的失落,“你想说什么?”
“孟国大军已被我军主力牵制于东岳,你的援军是不可能来了。好心奉劝你一句,尽早退军,赔款也好,割地也好,总不至于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你!”陆央气急,心中更加肯定昔日的传闻,苏离此人果然大有来头!“如今看来,你果然是奸细!”魏子阳没有反驳更让陆央坚信自己的猜测,“朕真是瞎了眼,当日会对你一片真心,即使怀疑你是奸细也不忍取你性命,而你!”陆央说完眼中竟当真蓄满了泪水,“真后悔当日没一剑杀了你!”
魏子阳听在耳里,看在眼中,心思千回百转,却也隐约的明白了一些发生在背后不为人知的事。许久才道:“你问过我吗?”
陆央露出疑问的眼神,魏子阳又道:“你曾说过,永远都信任我,可你怀疑我的时候,问过我吗?”
的确不曾问过,甚至连见都不曾再见过一面,“又何须问,眼前不是最好的证明!你为秦国效力,进献兵法,杀我爱将,挡我大军,你又有何解释?”
“如果你当日肯见我一面,那兵法还有那些神兵利器早就是你的了。陆央,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你逼的!”想起当日所受的痛苦,魏子阳恨的双眼冒火,“你说你不忍心杀我?呵,那给我下毒的又是谁!”
“下毒?朕从不曾给你下过毒!”
魏子阳充耳不闻,冷声道:“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陆央坚定的说,“朕要杀你又何需给你下毒?”
“乌鹊的毒方和解药都在崇明殿里,旁人,谁拿得到?”
陆央始料不及,张张口竟吐不出半个字,脑中反复想着当日的一幕一幕,一时间却理不清头绪。又听魏子阳那边冷语道:“陆央,你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你当真要与朕为敌?”
“当日离开时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
陆央闭紧双眼,脸部表情几近扭曲,许久许久才睁开双眼,里面已经再无一丝的柔情,“那朕便留你不得了!”话音一落长枪已直指魏子阳的咽喉,与肌肤相距不过分毫。
眼见这一幕秦穆便再也忍不下去了,抽出宝剑疾驰而来,还不曾近身便见魏子阳抬手示意他止步。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别过来!”
“子阳!”
魏子阳不为所动,甚至都不曾躲闪一下,低头看看寒光四射的利器,又抬起眼皮看向陆央。而那枪除了不停的颤抖之外却一直不曾刺破他的喉咙!
连陆央自己也很奇怪,这个昔日曾与他同枕而眠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了死敌,本该马上了结他的性命以绝后患才是,为何就是下不去手。
见此魏子阳已经开始有所动摇,难道陆央说当日不曾给他下过毒是真的?人心不古,事到如今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可有一点却是毋容置疑的,如今二人已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我给过你机会了!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愿退军?”
“朕意已决,靴刀誓死!”
魏子阳脸上那种不舍的表情慢慢的被一种阴冷的笑意所替代,笑的鬼魅,笑的人心里发冷,“如果你答应退军,我会很困扰呢,毕竟,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陆央,你若不死,我一日也不得安生!”
“你!”直到此时陆央才真正明白,苏离今日此举绝不是因为对他余情未了,而是来挑衅的!
“实话便告诉你,我军现在只有两万兵马。而对于我来说,用两万人马攻退你十万大军,足矣了!”魏子阳露出一抹冷笑,转过马身,临走时轻轻的飘过来一句话,“陆央,你就等着送死吧!”
而陆央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他走远,看着秦穆宝贝似的将苏离护在身旁,看着他们并肩而去,而他却始终无所动作!
“好你个苏离,把本王骗的好苦!”耳鸣早就好了不说,还隐瞒身份,整整骗了我好几个月!秦穆好像得了天上掉下的宝,怕他飞了似的,将他护的死紧。“回去再跟你算账!”
魏子阳没说话,走到阵前缓缓的抽出令旗。
二人已经相隔很远了,远的看不清楚彼此的面孔。不知此时那个男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吧?
两侧阵前是三百死囚,身上绑满炸药,此时皆是满脸冷汗双腿发抖,更有甚者已经是泪流满面。
秦穆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为加强威力与准确度,火药只能绑在人的身上引爆。这些死囚既要死就要死得其所!我们称之为人肉炸弹!也可以叫自杀式攻击!”
魏子阳的表情从未像今日这般阴冷过,即使连秦穆看了都觉得有些胆颤,看来他对那个男人的确已经恨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秦穆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自杀式攻击?”
即使在两千年之后这也是残忍无比的攻击方式,可未免消息走露而造成天下大乱的后果,这些配制炸药的死囚就不得不死!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魏子阳狠狠的咬了咬牙,挥旗下令!“点火!”
前方是十万大军,后方是几万弓箭手,身上绑着致命的武器,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为了死得其所,为了能落得为国捐躯的英名,为了白发苍苍的父母,为了年幼的子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