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和麻衣相遇的场面有些滑稽,在上游河边玩耍的伊布绊了一下,直接滚到河里,被水一路带了下来。
好不容易抓住了岸边伸出来的一截枯木,结果因为枯木上苔藓湿滑,自己在水里扑腾太久,使不上劲,只能用爪子勾住枯木,半边身子荡在水里等待恢复力气。
带着太阳珊瑚偷跑出来找树果的麻衣本来没打算前往河边,但是无奈太阳珊瑚闻到活水的气息,兴奋地一蹦一跳就往河边跑。
对于水系精灵而言,活水和死水是两种感觉。
在麻衣家里,太阳珊瑚只有在麻衣能支开家里人的日子里才能进到浴室里感受水花喷洒在身上的舒爽,大多数时候麻衣只能拿着杯子给太阳珊瑚浇水,让耷拉着脑袋地她保持精神,然后命令她晚上偷偷跑出去自己找有水源的地方玩耍。
麻衣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养法对太阳珊瑚而言有些残忍,太阳珊瑚的活动空间只有自己的房间,如果在家里人面前出现,毫无疑问,太阳珊瑚也会被他们赶跑。
麻衣的告诫让太阳珊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开始还会胡闹的她,后来都是乖乖地蹲在房间里。
麻衣离开家去医院例行检查的日子是最难熬的,这个时候麻衣的家里人就会给麻衣的房间进行整理和打扫。
太阳珊瑚每到这个时候只能把身子埋在麻衣的衣服里,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到晚上麻衣到家喊自己出来。
有时候麻衣会提前睡觉,然后定一个半夜的闹钟,趁着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带着太阳珊瑚到庭院里撒欢,那是她和太阳珊瑚最自由的时候,虽然这样的做法风险很大,但是这种异常刺激的体验让太阳珊瑚和麻衣乐此不疲。
这也是麻衣那时候没有阻止太阳珊瑚乱跑的原因,她跟在自己身边实在太委屈了,精灵食物基本没有,和自己平分食物填肚子,经常吃不饱。
偷了几次厨房食物后,家里人觉得房子进了奇怪的精灵,在偷吃柜子里的东西,索性把柜子都锁上,断了麻衣的晚上出去偷食物回来的念头。
都亏欠了这么多,就让太阳珊瑚好好开心一下好了,这就是麻衣的念头。
伊布挂在枯木上,看见河面上浮起了一个冰蓝色的身子,从她身上伸出来的枝杈戳了戳伊布,伊布回头想确认水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身体失衡,直接掉在了太阳珊瑚的头上。
伊布一脸茫然地被太阳珊瑚运到了岸边,这个时候,麻衣才喘着粗气赶到了河边。
因为半个身子挂在枯木上,半个身子浮在水里的缘故,伊布上半身的绒毛已经被太阳晒干了,粘在一起,一块一块的。
下半身湿漉漉地滴着水,绒毛全部贴在身体上,像是缩水了一圈。
麻衣喘完气,看见伊布半个身子蓬松,半个身子缩水的奇怪造型一下就笑了出来。
伊布看到麻衣在笑自己,太阳珊瑚也在忍着笑,跑到河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下自己的样子,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在伊布的苦恼没有持续多久,太阳珊瑚义薄云天地表示包在她身上,然后一个水枪直接把伊布全身打湿。
这下看起来就不怪了。
伊布对于麻衣没有太多的戒备,虽然太阳珊瑚戏弄了自己,但是也算救了自己,所以一人两只精灵干脆组队在树林里找树果。
麻衣告诉路德,那是她第一次实践自己从书上学来的,关于树果的知识。
麻衣摘,太阳珊瑚就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等太阳珊瑚吃完,伊布才跟上一起进食。
路德不好意思告诉麻衣,他觉得太阳珊瑚有点像神农…吃到一个有副作用的树果,你事就大了。
那天麻衣玩得很疯,直到太阳快要下山,她才通过后门,一路绕行,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间。
临走前麻衣给伊布留了一堆树果。
她知道伊布没有主人,似乎在流浪,但是她对于太阳珊瑚的亏欠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法同时饲养两只精灵,为了伊布好,还是不要许诺什么比较好。
就和上次一样,那时候的麻衣就是个药罐子,剧烈折腾了一番之后,她再次病倒了。
医生说麻衣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很差,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麻衣再次回到家时已经过去了三天,她第一时间检查了衣柜,发现了有些病恹恹的太阳珊瑚,喂食过后发现没有大碍,麻衣松了一口气。
被太阳珊瑚扯着裙角的麻衣打开了窗台,窗台的花盆旁边堆着一堆果实。
一只正在手脚并用爬着排水管的伊布,嘴里叼着一颗绿姆果扭着头看着麻衣,愣了一下,身手矫健地从管道跳到窗台上。
麻衣看到伊布和那堆绿姆果,脑子晕晕的,心里感觉有哪堵得慌。
去医院的第一天晚上,伊布就顺着记忆来到了麻衣家附近。
在窗台上休息,等着天亮时候露珠挂满身子的太阳珊瑚看到了伊布,但是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通过各种诡异的肢体语言暗示伊布不要闹出动静。
伊布艰难地看懂了太阳珊瑚的奇妙表达,顺着排水管来到窗台。
麻衣的房间黑漆漆的,没有看到麻衣在房间里,伊布显得非常失望。
太阳珊瑚只好告诉了伊布原委,两个精灵的会面很短暂,显然麻衣病了之后都没有太多聊天的yù_wàng。
第二天晚上,吃了麻衣提前给自己留下的储备食物的太阳珊瑚继续挂露珠的日常时,几个绿姆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