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挖玉工当属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了,他们都是在用生命“赌博”。
矿石区大都有丰富的松散土石碎屑固体物质,地形复杂,地势起伏落差大。
而且,缅甸地区暴雨多发,每个矿区都会有许多矿渣堆积而成的高土。
一下雨,矿渣被雨水冲刷后变得十分松软,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塌方。
有一回儿老刘雇佣的工人进入了禁区矿场,非法采矿,恰巧遇上山体滑坡,发生严重的矿难,死伤无数,结果,让老刘赔得是倾家荡产。
一场淘金梦,就这么一次就完全瓦解了。
他唯一剩下的就是早前购置了这个商铺,作为唯一的资产,一家三口蜗居此处。
由于日子过得大不如从前,他们夫妻俩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时不时还大打出手,闹得左邻右舍人尽皆知。
他那女人最终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趁夜逃了,从此就再没有出现过。
那一年刘小艾只有五岁,一直至今就再没见过亲妈露脸。
也就是从那时起,老刘一蹶不振,日夜消沉,喝酒买醉。
一个不痛快就拿女儿出气,打得那孩子是遍体鳞伤。
如此也不能解脱他一落千丈的惨败人生,这家店,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生意,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挣点小钱,勉强度日罢了。
至于刘小艾,即便父亲从小虐打她,可是,她也无处可去。
亲妈还不是更加狠心,一走了之,相当不要她了。
她也只能跟着老刘相依为命,为了抗拒父亲的残暴,她慢慢的也变得阴暗,对世界充满了敌意,包括她的父亲。
她觉得自己不过是寄宿在一个魔鬼的监牢中,她从小用沉默抵抗,很少与人交流,成为别人眼中奇怪自闭的孩子。
但对着满屋子的多种乐器,她也算聪明,自学着便能样样精通。
事实上,她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渴望有朝一日脱离苦海,去选择真正的自由。
直到那一天,胡天带来了吕奇情,老刘当面对她棍棒相加。
吕奇情奋不顾身冲上来护着她,并当面痛斥老刘。
“你这叫虐童。如果是在美国,你将失去对孩子的监护权。”
就这一个举动,一句话,让刘小艾感痛肺腑。
从来没有人心疼她,更没有人因为他父亲的残暴劝说过一句,更何况,吕奇情那天还是当着那位厉害的胡大大的面,言词犀利,甚至把老刘都跟震慑住了。
因而,吕奇情博得了刘小艾的好感,并且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才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她。
听完刘小艾的讲述,吕奇情深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事千头万绪,似乎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不同磨难的人生。
吕奇情忍不住从包中取出纸巾,为刘小艾擦着泪眼。
心中仍有些疑问,吕奇情又问着,“你爸爸以前的事业你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这么清楚?”
刘小艾淡定的回复,“他每次喝醉了就打我,边打边炫耀他的事迹。他一直没悔过,要不是那个姓胡的消失了好长时间,他大概都还想靠着他东山再起呢!”
吕奇情在心中斟酌,她也了解过,胡天这个人是靠煤矿业发家,后来坐到了明城最大商会的第一把手。
进而,他组建了许多个大小商会,海外侨商商会等。
从一开始,就听说是胡天把老刘拉上了采玉矿的这艘贼船。
那胡天跟老刘的境外采矿业又有什么关系呢?
“哎,小艾,那你知不知道,那位胡大大到底是做什么的?他都有哪些能耐,让你爸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呀?”
“他应该是玉矿的大老板。不然也不会让我爸那样的傻子趋之若鹜,放弃大好的事业,一股脑的就迷上了挖玉的事业,做那种想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吕奇情心中一颤,胡天是境外玉石矿幕后的大老板?
不是煤矿吗?
吕奇情心中很是不安,她低头又问,“那几个月前,他来找你爸,你知道是做什么吗?”
刘小艾微微摇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但她猜测着说,“我爸就那点能耐,不过是去过缅甸搞过挖玉的生意,除了矿场的事,我想那个人总不会对我们家里这些破器材感兴趣吧?”
“缅甸?”吕奇情再次向刘小艾确认,“你说你爸当时是跟着姓胡的去的缅甸搞的玉矿?”
“是,我确认,在中国边境,听说那里有很多天然的玉石,遍地都是黄金,很容易找到稀世的宝贝。”
缅甸啊——
余音绕耳!
吕奇情想着今天早晨许明德出门前说的也是一份很稀罕的缅甸矿区的合同,希望,这期间没有什么关联才好!
今天刘小艾倾尽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吕奇情。
吕奇情很感激的抱了抱刘小艾,说,“小艾,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姐姐,你是个好人,那些人都是坏人。”刘小艾眼中带着恨意。
恍然间,她又问,“哎对了,那天的哥哥怎么样了?他是你男朋友吧?他是不是受伤了?”
吕奇情微微点头,“姓胡的就是要对付他。”
“那我爸,是不是又被召唤去对付你男朋友了?”
刘小艾的声音锒铛作响,撞击吕奇情心口上的猜疑,不谋而合。
胡天如果是玉石矿产业幕后的大老板,老刘又是因为在缅甸那头做过挖玉的生意,知道许多矿区的规则及门路。
而偏偏,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