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吕奇情还是想解释,可一时,她却组织不起能坦荡拒绝他的理由。
以前,她说她有男朋友,那现在呢?
明明是因为那个男人结婚了,她才再次来到他的世界。
可,既然心中无爱,却又为什么一直赖在他身边,享受他的照顾?
吕奇情在心里狠狠的甩了自己许多个嘴巴子,明知这个男人对他情路相随,而她却无意交出真心,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么卑鄙的享用了他的感情。
既然已经做错了,不如停止往前,她只希望自己还能有机会赎过。
然而,严文军已经从她的脸色中看懂了她,这一次,他不妥协。
“那个人,他已经结婚了,对吧?”严文军收起来所有情绪,语重心长,想好好的跟她谈谈,“那你有什么打算?钢琴或许是能支撑你一辈子的精神支柱,但是感情上,你总要从新开始的,不是吗?”
吕奇情低头沉默,理论上应该是,可她心里那么伤,开始之日遥遥无期。
严文军继续说,“如果不是想要一个人过,那么,你就会重新爱上另一个人,开始新的生活对吧?那,那个人会是谁?就不能是我吗?”
严文军低头,深情的目光等待她的答案。
“我在等你,一直在等。难道,我到现在都比不过他吗?”
吕奇情微微抬起头,他的真心全部交托在这一刻的眸子中,痴心专注,甚至像是弱者的苦述。
她一时心软了。
怜悯之心?
开什么玩笑,她才是感情的失败者,她的感情投入已经倾家荡产。
现在不过是角色转换,严文军又成了另外的一个她,感情里的失败者?
她何德何能啊?
她真的不想这样,不希望他是真的对她用情太深。
即便她想掩盖这个事实,只是,这许多年来,他的投入,又哪像是做戏?
无情潇洒,多情最是苦,竟然,她和严文军是同一类人。
吕奇情感动得眼眶微红,可理智却让她坚持自己的选择。
她同样哽着痛,那是愧疚到难以言喻的不安,透彻而悲凉。
她真诚的说,“文军,你很好,非常好,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而是——,我心里如果放不下他,这对你,不公平——”
说到底,她还是惦记着她爱的那个人,她不愿迈出走近他的那一步。
她还是对那个人的恋恋不舍,即便他都已经结了婚,仍然不能断了她的希望。
严文军痛苦的咬下内唇,努力的让自己的伤压制到这身皮囊之内。
或许自从爱上那一刻开始,那股尊严就已经交给了她,任她来蹂躏。
当听她说着那句“不公平”的时候,严文军的确很想发飙,摔门而去,一了百了,那该多好?
可他很清楚,他爱她撕心裂肺。
而她不爱他,只想逃离——
为了给自己的感情最后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他便努力伪装着这慷慨的气度,继续尊重而不得越界。
“你可以搬走,但你要把地址告诉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我想做——,你最亲近的那位,直到——,成为你最重要的那个人——”
撑着眼中的泪意,吕奇情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口。
她抹着眼角的潮湿,进而,她又异常冷静的望着严文军的双眸,郑重其事的说,“文军,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时间。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努力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我会努力的,让你成为我最重要的人!”
这就相当她的一口承诺吧?
意思是,在感情上她已经把他列入待定的位置,只待她能对前任放手,那么他就能立刻转正。
这无非也是个非常棒的消息。
严文军从刚才一直深情凝重的脸色,终于是宽松的卸下了警惕的拘谨,微微点了点头。
“要不——,我陪你去找房子吧?”在送她出门时,他迫不及待的开口。
刚走两步,吕奇情就惊得站住了脚,“怎么又来了?你看我真像是那种没用的样子吗?你再这么的全包了我的事情,我可就真的成个废物了。”
“要是你愿意,我当然得当为你挡风遮雨的男人,你就躲在屋檐下,当个幸福的‘废物’好了。”严文军跟在她身边据理力争。
“我不要——,我怕被宠坏,以后没男人要。”
“那最好,没人敢收,就留给我吧?”
“你倒想的美,可那不是我想要活成的样子。”
看来吕奇情是铁了心的要摆脱他,不过她一向自强自立,只是这两个月为了疗伤而躲到了他的屋檐下。
既然她已经决定好了,重出江湖,那不正是他想要看到她的改变吗?
虽然她提出了搬走,但严文军也看出来了,其实,在这两个月中,她已经慢慢的接受了失去那个人的事实。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她真正的放下,那么,他便可以展开胸怀迎接热恋,不负真心。
于是,他又重拾了信心。
在吕奇情拉着行李箱下楼梯时,他忙上来搭把手,顺嘴就说,“要不我让小弟帮你找房子吧?”
“都说不用了,我可以的。”吕奇情好无奈,他就像亲娘一般,操碎了心。
“那万一,你今天没找到怎么办?”
“放心吧?大不了住旅馆嘛?”
“我怕你一个人到处乱跑,不安全啊。”
“没事儿了,最近不已经处理好国内的动乱了吗?挺安全的,而且我会找同学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