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去了两三分钟,许明德把脸正对着吕奇情,只见她目光朝下,避开了他的脸。
她的确不想与他纠缠,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
她也说过,只要他还是李童玉的未婚夫一天,那她就保持与他的距离一天。
她现在就是用这种态度向他表示,她很坚决。
而许明德不管那些,他只想她卸下防备,不要对他置之不理。
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他不想多费唇舌,他就只想用他的态度来表达,他爱她。
所以,对着吕奇情的唇,许明德低头变得了轻柔,又吻了上来。
不待他的脸靠近,吕奇情的脸侧向了右边,避开了。
许明德一顿,没有发话,心里都明白,她还是不接受。
再一次,许明德冷静温柔,把他的脸也歪过左侧,对着她的唇,想再吻一次。
然而,吕奇情还是不愿意,又把脑袋滑到了另一侧。
无奈,许明德痛苦的闭眼,把脸回到中间,低头埋下去,好一阵子的缓解痛楚。
她非要这么冷漠的拒绝,抵抗他的靠近,那是对他最致命的伤害。
他可以不要亲情,不要性命,而唯独他不能没有她。
这个事实,从她离开,去了美国的那五年间,就已经充分验证了。
那段日子,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些,突然,许明德霸气的抬头,将冲动进行到底。
又一口的,他粗鲁的朝她的唇狠狠印下去。
只是他低估了吕奇情这颗软绵绵的柿子,只当他再一次用强霸的方式去亲吻她的时候,她使尽了所有力气,一手掐着他的喉咙将他推开。
同时,吕奇情赶上前一步就扬起手掌心,气呼呼的一巴掌又想要朝他脸上扇过去。
许明德没有躲,只是乖乖的呆站在了原地,咬牙眯眼,侧过脸,像个紧张又胆小的孩子,等待着手落掌响,痛——。
然而,吕奇情的手扬在空中,眼中怒红,口中急喘着心中的恶气,却迟迟没有下手。
因为她心软了,她当然体会得到他的爱意,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
其实,谁都没有说过要放弃对方,只不过是因为目前的关系而没有谈拢以如何的方式面对罢了。
吕奇情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但是,他的野蛮冲动,她的确不想搭理他。
她转身,从地上拾起掉落的两把雨伞,以及两张房卡,呕着气,不想跟他说话,接着就朝门口走去。
可当吕奇情一手刚扶着门,从里头正要把门打开时,突然,就在此时,只一门之隔,却听到门外李童玉的声音喊着,“阿德,阿德……,你在房里吗?”
进而,传来的又是门铃,又是敲门声传来。
咫尺之距呀啊,也只差一秒就穿帮了,顿时,惊险的场面把吕奇情吓得惊慌失措。
她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桌子上一搁,整个人就像只过街老鼠,从许明德身边穿行而过,在房内四处逃窜,去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
她先是往最里头跑,去到窗边,翻翻窗帘,又往床边翻翻床罩,接着又上上下下打量屋内的大衣柜,或者能藏人的大空间。
她那轻巧的身子在他的房内这一阵慌乱的逃窜,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女生。
她把氛围一搅和,这又不禁着。
吕奇情惊魂未定,抽泣声未止。
许明德心惜的抬起一只手,轻拭着她脸上的泪花,口中轻柔的说,“傻瓜,我又怎么会开门让她进来呢?”
吕奇情嘟着嘴,别过脸去,用自己的手来擦着脸上的恐慌,不领他的好意。
许明德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却不能任由着脾气来。
他也挺憋屈,何时,他的生活,特别是感情竟都要这么被动了起来?
可他还不明白嘛,自从他了解十八年前做的那件事,被遗弃的真相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经水深火热,由不得他任由着性子来了。
以至于,把她也牵连下来,让她也这么无奈,他真是后悔莫及。
*
门外,李童玉向许明德门口喊了许久不见回应,接着,她又转到吕奇情的房门口,也是一通敲门,结果,也是无人应答。
最终,她口中只有自言自语着,“怎么都不在啊?哪去了?”
李童玉不明所以,既然找不着人,那她也只有识趣的离开,去他处找寻。
等到门外终于恢复了平静,许明德才打开房门,先用半个身子出来试探了走道里头的动静。
见没有人员走动,他才回过身来立在门边,用眼神朝房内的吕奇情示意,可以出去了。
吕奇情走之前不忘取来那两把伞和两张房卡,由许明德身边经过。
当走到门口处许明德身边时,吕奇情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这是要投怀送抱一下么?许明德一欣喜,马上立直了挺拔的身姿。
突然,吕奇情抬脚,往他的脚上狠狠一跺,一股抽痛感穿心,许明德顿然憋红了脸。
只待她夺门而去,许明德都还双拳紧握,好好感受着一下所谓十指连心般的切肤之痛。
望着她得意的远走,许明德苦耐的叹了口气,她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若不是因为爱他,她又怎么会一步步的退让,乃至于,她都能放弃了她的钢琴事业回到他身边?
即便是眼前的些许麻烦,他又怎么能轻易的就放弃两人相互依赖的关系呢?
他也应该对她有些信心,既然他不放手,那么,她应该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