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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石诚对这支流民军队的介绍,刘策兴趣在外面,是我的下属不准你们入内么?”
为首的陈午躬身说道:“刺史大人,不要去怪那些官爷,我等庶民这般装束如何能登高雅之堂,岂不是脏了您的府邸么?
还是在府外等候比较踏实,何况小民这次来也是有事相求,敢问刺史大人,最近哪里还有可剿之匪么?有的话就可怜可怜我们,就给一口饭吃吧……”
刘策看着眼前这一幕,面色变得铁青,紧紧盯着陈午他们不发一言,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的这支“乞活军”与两晋时期在北方胡地活动的那支“乞活军”完全不同,但从他们现有的处境以及那股子未曾抹去的尊严来看,应该也差不多吧。
当然,具体还是要了解一下才能知晓……
石诚拍拍陈午的肩膀,对他们说道:“先进府再说吧,今日本官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认识……”
说着,石诚把手摊向刘策方向,陈午等人顺着石诚的手指方向,望着刘策等人,不多时都畏缩着欠身算是行了一礼。
陈午他们自然不知道刘策的身份,但他观刘策这些人衣甲鲜丽,气势不凡,想必也是那种身份不凡之人。
庶族天生对权贵阶级有着很深的敬畏,陈午自然不敢高攀,只把刘策当成是石诚介绍给自己的新“业务”而已。
刘策上前,一双冷眸仔细凝视着陈午,直盯的陈午不敢抬头,还以为自己惹恼了眼前的将军,于是躬身说道:“这位将军,小民身上太脏,污了您的慧眼,还请多多恕罪……”
刘策问道:“你就是乞活军首领,陈午?”
陈午点头说道:“回将军的话,小民正是陈午,让您见笑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过后,刘策和陈午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石诚见此,忙拉着陈午说道:“快,先进府再说,别傻站着了……”
然而,任凭石诚如何拉拽,陈午和那些随行流民就是不肯进去,只听陈午对石诚说道:
“石刺史,您是一个好人,这些日子我们这三万四千多人的性命都靠你接济才活了下来,本来是不想再多打扰您,但,
可林子里不少人又饿晕了,只好厚着脸皮想问问您,附近还有什么山贼土匪要收拾的么?我们不怕死,真的……”
听完陈午的话,石诚叹了口气说道:“陈午啊,从今日开始,本官怕是不能再帮你了……”
陈午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丝失落感:“刺史大人,定是你私自接济我乞活军的事被总督大人知道责罚了吧?抱歉,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既然如此,那小民也就不再叨唠,刺史大人这份恩情,小民和乞活军上下三万四千余口定会铭记于心,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舍命报答……”
话毕,陈午和那几个流民齐齐向石诚拱手作揖,转身就要离去。
石诚忙唤住他们:“陈午,你急什么?本官还没把话说完呢……”
陈午等人木然地回过头望着石诚,而石诚则来到刘策跟前小声说道:“军督大人,这就是乞活军首领,您觉得怎么样?”
刘策大步走到陈午跟前,打量了他一阵,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口吃的,你们乞活军什么都愿意做是么?”
陈午闻言,双眼一亮,忙说道:“是的,将军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效劳的,尽管说,我们不求别的,只求一口残羹剩饭就行了……”
刘策道:“那好,你先带本军督去看看你们乞活军所在的栖息之地……”
尔后,不等陈午开口,回身对石诚说道:“石刺史,即刻备好马车,让他们坐车走,也好快些……”
“不可啊,将军,我等庶民之躯,又是这般脏乱不堪,岂能坐车前往?”陈午慌忙拒绝道。
刘策却道:“庶民?本军督就是庶民,有什么不好坐车的,立刻带路,前往你们栖息地……”
刘策以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强行安排了脚程,陈午无奈之下,也只能遵照命令,和随行的流民一起,坐上了石诚唤来的马车,一起向城外行去。
……
距离章阳城二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之中,刘策终于见到了这支乞活军的真容。
但见密林中,到处都是身形憔悴,衣衫褴褛的流民,这支流民军队的成份极其复杂,有花甲之年的老人,刚满三四岁的孩童,中年妇孺等应有尽有。
此刻,他们都在密林里寻找着一切可吃的食物果腹,见刘策等人到来,也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倒是有几个手持从山匪地方夺得的刀斧青壮,警惕的望了自己一阵,随后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陈午对刘策说道:“将军,我们乞活军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您看如何?要雇我们做些什么呢?”
刘策没有答话,和韦巅一道,走向其中一处三角架上挂着着一个瓦罐的篝火前,向内望了一眼。
却见瓦罐内填满了水,正在煮着从密林四处收集的树叶,从四周流民那麻木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午饭了。
“这能当饭吃么?”刘策一旁的韦巅见此,忍不住粗声粗气地说道。
陈午对韦巅回道:“这位将军,只要饿不死人,这树叶就已经不错了……”
刘策瞪了韦巅一眼,示意他闭嘴后,又在山林内转了一圈,发现那些青壮虽然身形枯瘦,可双眼却是炯炯有神,精神也十分的英朗,一看就知道是一名见过血的老兵,如果纳入麾下,用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