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不愿意过着挨饿的日子,远东的百姓如此,饱受世家压榨欺凌的北地百姓同样如此。
至于白麒屠戮五万上陵士兵的恶举,不少人认为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战场之上各为其主的道理,其中很多人都还是懂的……
对于这样的场面,刘策早已习以为常,淡定的跟随石诚一起向散布在城内各出军营走去。
当见过了章阳守军的军容后,刘策心下摇了摇头,这些士兵如果就这样上战场与自己所部四千铁骑对上,不消两个冲锋,必然会一溃千里,更用说拿去跟蒙洛人对阵了。
见刘策脸上神情很不满意,石诚缩了缩头,对他小声说道:“军督大人,下官知道,这些士兵入不了您的法眼,毕竟与远东军相比,就如同稚童一般,还请您多多恕罪……”
刘策眉头一皱,反问石诚:“石刺史,本军督问你,上陵各地的士卒大多都是如此么?”
石诚回道:“启禀军督大人,您所见这些士兵是仅次与总督府麾下的士兵了,如果按裴济的说法,这些人算的上是十足的精锐之师……”
“就这样也算精锐之师?”一边的哥舒憾闻言,极其不屑地说道,“这样的兵莫说我远东军中的战兵,怕是辅兵都远远不如,如何有脸称之为精锐之师?”
石诚闻言,胆怯的舒憾这位胡人,战战兢兢地回道:“这位将军所言甚是,上陵官兵如何能跟远东的虎狼铁师相提并论,让您见笑了……”
哥舒憾见石诚心生畏惧,拱手说道:“石刺史莫要慌张,在下虽是狄夷,但早已深受军督大人教化,绝对不是您印象中饮毛茹血的蛮夷,方才所言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您也莫往心里去……”
见哥舒悍虽然面相粗狂,但说出来的话倒是彬彬有礼,石诚这心也就稍稍安稳了一些,拱手和他回礼过后,转头又对刘策神秘地说道:
“军督大人,您是不是想要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呢?军督大人莫要误会,下官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想在上陵境内招募一支悍卒为你所用?
如果愿意的话,下官就斗胆向你举荐一支军队,不过这支军队比较特殊,下官若说出来惹恼了您,还请多多海涵……”
刘策闻言来了兴致,问道:“听石刺史的意思,好像上陵真的有一支精锐的军队?说来听听无妨……”
石诚说道:“军督大人误会了,这支军队不是我们上陵本地的,而是由流民组成的……”
话音未落,焦络立马说道:“笑话,流民组成的军队那叫军队么?石刺史,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
“闭嘴!”不等焦络说完,刘策就沉喝一声,制止了他,“本军督的精卫营就是流民起家,现在的远东军前身都离不开精卫营的影子,莫非你觉得精卫营不配叫军队么?”
“属下该死,请军督大人降罪!”
焦络恨不得扇上自己几巴掌,一时间嘴快竟然把刘策是流民起家的事给忘了,也不怪刘策对自己发怒。
不去理会焦络,刘策对石诚说道:“石刺史,你接着说……”
石诚说道:“其实也不怪焦护卫有此疑虑,毕竟下官第一次见到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群流民人数约有三四万,内中男女老少皆有之,
青壮大概有个万把人吧,身穿破旧的粗布麻衣,初看时就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
但这些流民所过之处只求一顿饱饭,然后就能为给他饭食的人卖命,别说,上个月下官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施舍了几顿饭后,想让他们去把附近丘陵上一处山贼囤积的据点给剿了,
本来下官也对他们不抱什么指望,毕竟那座山贼据点城中官兵围剿数次无果,那些装备破旧,就靠几把破铜烂铁还有些木棍农具的能成什么事?
可万万没想到,那座三百人的山贼据点,居然一天之内就被那群流民中派出去的一千精壮全给杀光了,而且只有十几个人受了一些轻伤,您说这是不是一支精锐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