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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玄武关外,蒙洛大营……
一名奴隶恭敬地跪在尉迟森跟前说道:“回禀主子,五十车粮草已经送到玄武关门下……”
尉迟森问道:“如何?那些玄武关的守军是否开门前来哄抢?”
奴隶说道:“奴才在远处偷望了一阵,在奴才离开不久,玄武关大门就开了,内中跑出无数人欢叫着把粮车都给推进关内了……”
尉迟森沉思一阵,挥挥手示意奴隶先退下,之后在帐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激动的情绪。
“兄长,人马都以备齐,何时进攻玄武关?”踌躇满志的尉迟敬云步入大帐,兴奋的对尉迟森问道。
尉迟森望了一眼尉迟敬云,微微点头,示意他先坐下。
待尉迟敬云落座后,尉迟森舒展下身躯,缓缓说道:“绣红幡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尉迟敬云说道:“宇文旗主愿意出一万奴隶和三千死士……”
“哼……”尉迟森闻言冷哼一声,摸了下自己的八字须,十分不满的说道,“看样子三年前玄武关下那次损失把宇文纣的胆气给吓破了,只给这些人马,明显就是对进攻玄武关没有上心,真是丢我蒙洛人的脸!”
尉迟敬云闻言说道:“算了兄长,这样也挺好,既然绣红幡不敢轻举妄动,等攻下玄武关后,大部功劳都算在我们正红幡上,等圣皇知道一定会记首功给我们正红幡……”
“嗯,你说的有理……”尉迟森闻言,脸上阴云骤散,“即刻准备,发兵进攻玄武关!”
绣红幡主帐内……
“旗主,疏勒不明白,为何不派大军与尉迟旗主一道,挥兵直取玄武关呢?”
射雕手疏勒一脸愤慨的对宇文纣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却见宇文纣正悠然自得的抚弄着怀中的黑猫。
“疏勒啊,你不懂……”宇文纣笑着解释道,“玄武关有那么好打的么?我等绣红幡在此镇守多年都没信心打下,他尉迟森就一定能打下?三年前那场血战忘记了么?我们部落损失了多少人丁?”
疏勒不解地说道:“可是旗主,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万一正红幡攻下了玄武关,我等又不肯出力,圣皇若知晓,定会治我绣红幡一个畏战的罪名……”
宇文纣将怀中的黑猫放下,目送他跳到舒适的萨珊地毯上后,脸上浮现一丝阴冷地笑意:“疏勒,还记得在尉迟森帐中出现的那个中原使者么?
你仔细想想,一个中原人居然会有圣皇御赐的紫金令牌,这其中有多少隐情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敢说,这个中原人来历决不简单,
而且,我一直暗中观察,能敢到这个中原人极其的狡猾奸诈,怕是慕容驸马也不是他之敌手,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奴才不明白……”疏勒显然无法理解宇文纣话中之意究竟为何,“区区一个自以为是的中原人而已,我们蒙洛人又何必惧他?”
“呵呵呵……”宇文纣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疏勒,听本旗主的话,我已经给了尉迟森一万三千人,这一万三千人都统一归他调派,也算是尽了一份心力,
至于他让这支军队送死也好,拿去扩充自己的实力也罢,都与我无关,我们只需守好这座大营,以防意外发生即可,顺便等辅政王到来,再听候调遣也不迟,你就不要再劝本旗主了……”
宇文纣心意已决,疏勒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却见宇文纣来到黑猫边上,再次捧入掌心爱抚起来。
……
玄武关内……
皇甫翟带着四万死囚齐聚在玄武关校场之上,这群死囚相比与数日之前,都老实了许多。
叶胤凝望着这批本该接受军法处置的乱兵,如今却都是以军士的身份即将参与到对阵蒙洛人的战斗中,她心中十分的疑惑。
“让你准备的工事,进行的怎么样了?”站在她边上的皇甫翟淡淡地问道。
叶胤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甫翟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用憋在心里。”
“你当真打算让这数万乱兵去对阵蒙洛人么?”叶胤沉声问道,“难道你以为就凭这群乌合之众能击退蒙洛人的进犯么?”
皇甫翟抬头仰面:“赦令我已经以你的名义派人送到了他们的家人手中,难道这也有假么?
至于他们能不能击退蒙洛人,不试一下又怎么能知晓呢?放心,他们会主动出关去迎战,不会影响玄武关守军的军纪,你大可放心……”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叶胤举起挂有佛珠的手腕,指着皇甫翟问道,“我知道你想让这四万人去送死,但这有意义么?
还有,如果这些人都死了,如何跟他们的家属交代,又如何跟被他们害死的家眷交代?”
“这是你的问题,不该来问我!”皇甫翟面无表情的说道,“毕竟,我是以你的名义下令赦免了这些死囚的罪,至于如何收场,该是你烦恼的问题。”
“皇甫翟!别惹不才动怒!”
叶胤面色冷煞,努力压抑自身的怒火,厉声对指着皇甫翟威胁道。
“叶总司,你现在的关注点应该放在塞外胡人身上,而不是与我为这些小事纠缠不休,事态孰重孰轻先要分清楚,
如果你硬要一个交代的话,等蒙洛人退兵,玄武关转危为安后,再与我争辩也不迟,现在我就带他们出关,你做好自己的事吧,
对了,注意玄武关西段四十里外的区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