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庭北方,淮水一战后,在投降的王世充,宋颢带领下,全面收降了淮水以南,长江以北的淮南郡,戈阳郡,蕲春郡。
就此与南方九江郡链接,彻底恢复了古扬州之领地,甚至犹有过之。
现今之汉庭,已超过了东汉末时,吴国初期之疆土,甚至得到了孙策、孙权,两人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广陵郡,即隋江都郡,以及古九江郡,即现今隋之淮南,钟离,历阳三郡一带,完成扼守淮水,控制淮河流域防线之大任。
而说到现今隋之九江郡,则是彭泽胡一带,汉时属豫章郡,而数百年变迁下,至隋时,地名与范围则已经皆大变了。
现今,自水军剿灭林士弘之战,以及江淮一战后,连得八郡半,加上之前所占庐江,历阳两郡,已有具有二十六郡之多!
急需休养生息,固本培元,稳固所占领的疆民心,亦需收取人心,训练新军,修路挖渠,开始准备春耕。
而荆襄之地,西梁萧铣亦是此理,正稳守汉水,固守南方,稳住重建之西梁王朝,静着北方战乱,就如隔岸观火……
如此,整个江南就此陷入了诡异的宁静,正是双方互相整顿内部,休养生息,成对峙之时……
在整个江南休养生息之即,汉王柳月清却离开了江都宫,令虚行之,沈法兴,裴世矩等留守坐镇江都。
自己带着部分中枢官员,盛龙船行帐,渐渐开始游走江淮,巡查江东风俗,视察各地官府民情……
一路巡查淮南各郡,过彭泽湖,跨长江,安定九江民心,巡检江东,游览鄱阳湖,进入了豫章郡。
………………
豫章宫,此乃曾经南朝陈后主所修建的一座别宫,但……虽名皇宫,却无皇宫之气势,倒像是一座王府,占地不过百亩,没有北方宫殿那种巍然绝顶的气势,亭台楼阁、假山池鱼,倒显得格局偏小了。
一路经过亭台楼阁,幽静庭院,在重重守卫盘查下,记室参军崔纪秀来到柳月清身旁,静静屹立不言,耐心等待。
他乃原南楚国师,鄱阳军政权的第一把手,文武全才,投降汉庭后被认命征东将军府记室参军,后随汉王游走视察江淮。
池塘深处假山屹立,池水青碧,波纹淡淡,随着清风吹来,拂起轻轻涟漪……
池畔,一个青年拿了杆白蜡大木枪,正运劲抖甩着,劲风呼呼啸啸,震起了池中水波不断扩散。
崔纪秀立于柳月清身旁,一同看着那青年抖起杆子来,点中有圆,圆中有点,很有章法也很有力道。
尤其是他身体,并不显得强壮,没有明显的肌肉,但却崩得很紧,明显是拉上了筋,锻炼到了皮膜,有一种深藏的精悍逼人,显是古武已练得登堂入室。
此人却正是杜伏威。
稍顷,待杜伏威停下抖枪,柳月清渡步上前,缓缓说道:“我传你八极之法,却正和平日你战阵厮杀之用,可谓相得益彰。”
“假以时日,待你再将八卦练的纯熟,融会贯通,日后步战,水战,亦会更上一层楼。”
“诺。”杜伏威拱手应诺。
柳月清说到此处,便转头看向崔纪秀,问道:“不知崔卿前来,却有何事?”
崔纪秀一行礼,正欲缓缓道来……
话说,此时已是冬去春又来,世间纷纷扰扰,到了大业十二年,时日变迁真个是极快了。
崔纪秀道:“具我等线报所得消息,张须陀战死了。”
一旁静立调息的杜伏威,闻言心中大惊,‘张须陀死了?如此人物居然这就突然死了!’
他原本就是山东河南一带义军,自是见过张须陀英姿的,亦知道他的辉煌战绩,之所以转战江淮亦有此人一分功劳此时骤听此言,自是心中大震。
“李密杀的?”柳月清闻言眉毛微扬。
“不错,正是李密。”崔纪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二月,李密于大海寺一战,伏杀张须陀。”
“他先是说动翟让与张须陀一战,结果翟让大败,张须陀遂领麾下将士追杀之,后追至半途,李密领早埋伏好之伏兵突然杀出,而张须陀身边兵将大多不在,就此中伏,被围杀身死,旗下兵将或死,或逃,或降,树倒猢狲散……”
“李密一战之下,一石二鸟,重创大龙头翟让,伏杀名将张须陀,声名赫赫,威震中原,瓦岗军彻底横行黄河以南,占领河南中原,青州山东,徐州淮北,围攻东都洛阳。”
“其手下谋士如云,武将如雨,有才智之士魏征,房玄藻,邴元真,沈落雁,徐世绩等……”
“能征善战之将王伯当,单雄信,左孝友,孙宣雅,郝孝德,卢明月,李子通,伍云召之流辅佐,又收降原隋军大将秦琼,贾务本,牛进达等诸将,彻底压倒大龙头翟让一系,羽翼已然大成,现如今已为天下第一义军势力。”
“而这些年,名将张须陀已经成为隋军不败之战神,成为了隋朝的一个闪亮徽记,此次战败身死,对隋朝军心,朝臣忠心,必然成毁灭性的打击,天下就此多事矣……”
柳月清淡淡道:“如今天下,本就已是多事之秋,与其说天下多事,不如说,天下最激烈的时候,要来了……”
“张须陀即死,河南郡十二道必黯然失色,而隋帝杨广整日于洛阳醉生梦死,洛阳阔怕也将不保矣……也好,也好……”
柳月清眼眸深深若有所思……
崔纪秀继续道:“在突厥支持下北方豪强刘武周,在马邑,雁